温时禾跟张院士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先出声的人却是张院士:
“我和时禾商量过了,战家也许不安全,如果战总真的为了战夫人的身体着想,我们希望战总能把战夫人送去医院。”
战伯卿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这件事让管家安排就行了。”
张院士接着又说:“送去医院以后,由我们医院的人全权照顾,战家的人最好不要插手。”
这话有些强势,所以哪怕张院士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了,但还是让战伯卿听着不悦。
眯着眼睛看了看张院士,战伯卿冷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时禾这时候说话了:“我们看过了战夫人的药渣,药渣里确实都是我给她开的药,没有任何多余的部分,但是里面却有一种不应该存在的药味。”
战伯卿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
温时禾解释:“这就说明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加入了那种药,而且那种药跟我开的药药性是相克的,战夫人喝了以后毒素才会被刺激到毒发。至于为什么药渣里没有那种药,那是有人把不该存在的药渣清理出去了。”
对方这样做很谨慎,就算别人看药渣也不会知道,原来煎药的时候里面还存在过一味不该存在的药材。
可是对方却疏忽了,一个大夫是能闻出味道里面细微的差别的,尤其是中药。
所以温时禾和张院士研究了没多久就知道,是有人在温时禾开的药里放入了别的药,然后又把那味药材捡了出去。
能做到这些的人,无疑就是战家的佣人。
也就是说,战家有人要害童静姝。
既然这样,他们认为童静姝最好是去医院,而且由医院的人照顾,不要让战家的人插手。
战伯卿的右手我成拳头抵在书桌上,脑子里闪过家里佣人的影子。
半晌,他问:“也就是说,给静姝煎药的人,就是做手脚的人?”
这一次温时禾却摇头,“这个我还不敢确定,不过,我不建议现在就把这件事大肆宣扬。”
人还没有找出来,如果现在就把这个消息放出去,那无疑是打草惊蛇。
战伯卿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人安排。”
而就在这个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战谦辰突然出了声:“战瑶和战元祈,也别让他们知道内情。”
战伯卿拧眉,“你怀疑他们?他们可是……”
“我是怕他们露出破绽。”战谦辰眼神复杂地看着战伯卿。
战伯卿沉默了。
不得不说,战谦辰说的也有道理。
最终,战伯卿还是让管家去安排了这件事,但是对外的说法只是便于给童静姝治病。
做完了这些,战谦辰和温时禾不想在战家多待,准备离开。
可战元祈却突然跑了出来,就拦在温时禾面前。
“温时禾,你要是治不好我妈,看我不弄死你!”
面对他的恐吓,温时禾丝毫不为所动,眼神还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战元祈被她的这个眼神刺痛了,脸色变得越发凶狠。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时禾,你这个……”
他张牙舞爪的,说着话就要对温时禾动手。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温时禾,就被战谦辰握住了手腕。
战谦辰对他从来都不客气,这么捏着他的手腕,就像是要把他的腕骨给捏碎,疼得他吱哇乱叫。
战瑶怒斥:“战谦辰,你干什么?放开元祈!”
战谦辰看着战瑶,眼眸深深。
过了好一会儿,战谦辰才笑着问:“你不是因为秦家取消了和叶家的婚事一直耿耿于怀吗?战元祈是导致那场订婚被取消的罪魁祸首,你现在还帮他说话?”
他把战元祈的手甩开,看着战瑶的眼神意味深长,“大姐,你对你这个弟弟可真的是疼爱啊。”
战瑶的身子一僵。
战谦辰从来没叫过她大姐,这是第一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战谦辰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而是把战元祈的手扔开。
“以后看到时禾规矩点儿,不然我不介意再废你一条腿。”
轻飘飘地把这话说完,战谦辰把他往旁边一推,带着温时禾就走了。
直到温时禾和战谦辰的车都开出了别墅,战伯卿才从里面出来。
战元祈一看到战伯卿,立刻缩了缩脖子,小声说:“爸,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相比之下,战瑶显然更会说话。
她到了战伯卿的面前,语气带着几分不解问:“爸,你不是说留谦辰和时禾吃饭的吗?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询问,但是也精准地戳到了战伯卿的痛处。
看了战瑶一眼,战伯卿最终什么都没说,又回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想温时禾和战谦辰今天说的话。
楼下,战元祈觉得战伯卿今天也怪怪的。
看战伯卿走了,战元祈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立刻问战瑶:“姐,爸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今天对战谦辰那么纵容?”
按照战伯卿的脾气,肯定是要跟战谦辰闹个不欢而散的。
可是今天却没有。
战瑶看了看战元祈,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刚刚张开嘴,很快又合上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总不能说战伯卿是看战元祈生不出孩子了,所以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战谦辰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