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将祖母再请过来。珍珠是怎么到我这里来的,你心知肚明。我要是你的话,与其让丝柔独占一席,不如送珍珠去一较高下。你就快生了,也不方便伺候我父亲,又何必费心来对付我,该对付谁,你岂不是心知肚明。”
柳芸娘把着圈椅臂的手指,紧捏了一下,似乎是被宋羽姿说动了。
丝柔最近的确很是得宠,宋抒怀居然提过要升她为妾的要求。
珍珠说来说去,到底还算半个自己人,又蠢又好掌控,成了通房丫头以后还会仰仗她鼻息生活。
不过那卖身契始终坏事,柳芸娘不想做赔本生意,她轻浅笑道,“送到书房处也行,但是珍珠的卖身契呢?”
宋羽姿伸出三根手指,“要么拿三千两来赎,要么就忍三年不惹我。如果她得宠,父亲自会抬了她做姨娘,这卖身契给不给你,都无所谓了,父亲自会命人拿去。但是如果她不得宠,你也要保证这三年内,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能再来找我茬。”
既然都敞开聊了,柳芸娘岂是吃亏的主,她料想宋羽姿也玩儿不出什么花样了。
等她生完儿子,便可以母凭子贵,在宋抒怀那儿拿回主动权,届时随意拿捏这小贱皮子,便直接咬牙道,“一年。”
“行。”
一年虽短,但宋羽姿也觉得不错,反正这一年内只约定了柳芸娘不给她使绊子,可没约定她不给柳芸娘使绊子。
等柳芸娘生完孩子,她也差不多查出母亲的死因了。
若真是柳芸娘手笔,就是柳芸娘的死期。
两人相谈甚欢,十分融洽,并各怀鬼胎地约定好了一年之期。
珍珠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俩人讨价还价,面露微笑的样子,猛然觉得寒气氤氲,头脚冰凉。
事后,青杏不解,“这次铁定是柳夫人策划的。三姑娘为何不再反击狠一些……我以前在乡里,有人借着除草的名义,悄悄地侵占我家田地,若就此忍下了,他们就会觉得我家软弱可欺,一步一步继续侵占,试探我们的底线,所以就算我娘病得不轻,只要一发现了,绝对是带着我们拿着锄头到田间拼命去搏的。我娘说,人性就是如此,别人只会因为你的妥协而得寸进尺,不会因为你心存善良而感到愧疚……”
青杏的话虽狠了些,但也不无道理。
不过在宋羽姿看来,柳夫人此次行动只是想让宋老夫人因为打骂珍珠的事,对她继续禁足,或者是产生不喜甚至是厌恶的情绪而已。
可是,上一世的她,因为任性妄为,参与谋逆,造过太多杀孽了。
不是宋羽姿仁慈了,而是她不想做绝,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不愿意再沾染更多的血腥了。
“这次的事,柳夫人也落了下风了,祖母不可能看不透这里面的东西。一个丝柔,再加一个珍珠,以后就够她忙的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她若只是小打小闹我就陪陪她,若是真的还有更脏的主意打到我这里来,我容不下她的。”
青杏见宋羽姿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说话了。
注:①告身:古代授官文凭,相当于任命书委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