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带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过来永寿斋西厢房时。
宋羽姿刚进口的茶水一股脑全喷了出来。
“你说,这两个嬷嬷也是聘礼?”
青杏点了点头。
“奴婢,容嬷嬷。”
“奴婢,易嬷嬷。”
“拜见夫人!”
宋羽姿掏了掏耳朵,随口问道,“两位嬷嬷年龄几何啊?”
“五十。”
两人异口同声且动作一致,像是复制粘贴一般。
五十了,声音还这么洪亮,震得她脑瓜子嗡嗡嗡的。
“你俩是双生姐妹?”
容易两嬷嬷一同点头。
突然,玲珑大惊小怪地嚷嚷着从外面跑来。
“姑娘不好了,姑娘不好了。柳夫人要扣你的聘礼,红叶姐姐心中不愤,同雨烟打起来了。”
这还得了?
宋羽姿叫上两位嬷嬷,急忙去了前院。
红叶同雨烟单打独斗还可以占个上风,可柳芸娘带了一大堆丫鬟婆子,摆明了就是过来将聘礼拉走充入中公库房,有备而来,现下红叶被制住跪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柳芸娘接连抽了红叶几个大嘴巴子,这才满头大汗地甩了甩了发疼的手。
“去,把她绑了扔进柴房,你们动作麻利点,把这边的都搬到中公库房去。”
宋羽姿到了前院便见到了这幅景象,一时间怒火中烧。
她疾步走上前去,忍住怒火僵硬地福了一礼,“柳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啊?我的丫鬟有什么不对,自有我来处罚,你何须如此动怒,大动干戈。”
柳芸娘见宋羽姿来了,脸色一变。
“哪有什么大动干戈,我就打算帮你把这些都弄到库房里放好,结果红叶这丫头一直阻扰,你都是要出嫁的姑娘,快回西厢房,看那婚服合适不合适。”
“婚服是圣上派人制的,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些聘礼这是要搬到中公的库房,还是我的私库啊?”
柳芸娘见心思被戳破,用手摸了摸鬓角,头上的扇面金簪闪闪发亮。
她犹豫了片刻,找了个说辞,“哎呀,你是宋府的三姑娘,这搬哪个库房不都一样吗?”
青杏将押着红叶的两人推开,沉声道,“这些聘礼都是裴大人下给姑娘的,记在姑娘名下,按云朝律法都必须由姑娘处置,柳夫人派这么多人来搬聘礼,也不告知姑娘一声,是不是于礼不合?”
柳夫人冷笑道,“我只是见这聘礼太多,怕羽儿的私库放不下了,拉一半去,放到中公库房里暂存而已。”
暂存?有那么好心就有鬼了。
宋羽姿不动声色地看着。
柳芸娘转头见大家伙已经开始搬聘礼了,便说扯一些有的没的拖延时间。
谁知没多久,兴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夫人,那进后院库房的院门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两个老嬷嬷给堵住了,不让大家伙进。”
宋羽姿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芸娘,“忙活了这么久,还是搬不走啊,柳夫人,请啊,要不咱们一起去瞧瞧。”
……
此时,前院通向后院的门口,容易两位嬷嬷如同两尊大神,一人各占一边,伸手将要抬聘礼进内院的人全拦在了外面。
有一个小厮想要强行入内,被她两一把推倒在地。
“你谁啊你,凭什么拦住不让我们进去,我这就去叫护卫过来。”
说完,这个小厮爬起来,转身就要离开此处。
易嬷嬷将其拉回来,指着他鼻子,脸色不太高兴道,“你再说一遍。”
小厮见她严肃的模样有些害怕,畏畏缩缩地摆手回道,“我不敢说了,不敢说了。”
易嬷嬷皱了皱眉头,“把你刚才对我姐姐说的话,再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漏。”
双生子就是这点麻烦,主打一个公平,这小厮刚说那狠话,只盯着容嬷嬷说了,没有对她讲,易嬷嬷觉得很不平衡,心里有点不舒坦。
那小厮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直哆嗦,又将狠话放了一遍。
“凭什么拦住我们不让进,我这就去叫护卫来。”
易嬷嬷不太满意,“还差了几个字。”
小厮都快哭了,他颤颤巍巍地对着易嬷嬷作揖道,“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容嬷嬷不乐意了,上前抓起他的衣襟,大吼道,“你为什么只对我妹妹作揖,不对我作揖。”
此刻小厮脸垮成一坨,几乎崩溃了,他颤抖着嘴巴,大声哭喊道,有没有人来管管啊,救救我啊,这两个疯婆子。
宋羽姿看到这场景眼皮子直跳,双生子的事情,她曾听别人讲过,几乎什么都要一模一样。
最夸张到那种程度呢,据说蜀地庄子那会儿有个双生子,因老大看了老头子赶羊,老二错过了,所以老二闹腾了一晚上,非得去看羊。
那母亲拗不过,就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去又看了羊,本以为此事已经了结,谁知道刚到家,老大突然神秘兮兮地笑着对老二说,我看了两遍。
老二立即崩溃,又开始撒泼打滚地闹,连带着母亲也快疯掉了,最后没办法,又单独带了老二大半夜求老头,再去看了一遍羊,方才作罢。
宋羽姿想到这儿,心里暗道,还好她那会儿是对着两人同时问话的,不然可能也要做端水大师了。
容易嬷嬷见宋羽姿到了,同时换上笑颜,一起道,“姑娘!”
宋羽姿站在二人中间,不偏不倚地点了点头,表示嘉许。
容易嬷嬷二人见宋羽姿做得很公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