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莫莱德痛呼出声,口水连带着血液以及似乎是些内脏组织碎片一同喷了出来,溅到了面具人的身上。
后者因此变得更加愤怒,或者说他本没有任何理由地在进行泄愤。
面具人不断地殴打莫莱德的身体各处。
几分钟后,看着低着头从嘴巴里不断流出浓稠血液,眼中无神,已经昏死过去的莫莱德,面具人这才深呼吸几口气,停止了折磨。
这人打人打累了,气息都有些不稳。
这时一个老者突然从昏暗灯光所无法触及的阴暗中走了出来。
“达里尔,你做得有些过了,我们现在还不能明牌与艾斯弗洛列王国,你这么做只会增加我们暴露的风险。”
“就是弄死他又有什么关系?”
面具人愤恨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明白他是芙兰利斯卡家族的后裔,我们对于艾莉莎儿女士还是要有最基本的尊重的。”
“呵,又提那尖耳朵的老巫婆,要不是她我早就手刃了这杂种。”
达里尔瞪了一眼昏死过去的莫莱德,不屑地哼道。
“芙兰利斯卡家族早就衰落了,就算是杀了他父亲,那个名不副实的莫顿堡伯爵,在艾斯弗洛列王国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件小事。”
“当然当然,我们对她只是尊重而已,谁也不知道那人死没死。”
老者平静地说道。
“我看多半是死了,要不然芙兰利斯卡家族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呵,我要用他作为我的嫁接躯体,老头。”
达里尔呸了一口。
“哦?那怪不得你会殴打他。”
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是受祝者,要学会控制心中的暴虐,那会掩盖你的双眼,蒙骗你的灵魂。”
“无所谓。”
面具人对老者那轻微的警告毫不在意。
“算了,反正使用活的嫁接躯体需要先进行一番处理,殴打是挺不错的选择。”
老者见面具人无视了自己长久以来都未曾在心中滴落的,那一小滴怜悯,也不再提醒他。
“哦,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想打他而打他的。”
面具人又给了莫莱德一拳。
“好吧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老者对此显得很无所谓,毕竟只是对一个有些异常的普通人和一条疯狗。
“如果你想要嫁接,最好现在就开始,我想我们的警长阁下可能没办法帮我们掩饰更久的时间。”
莫莱德被一盆冷水再一次浇醒,钻心的剧痛在醒来的一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传来,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达里尔的全力殴打不仅仅是造成了莫莱德身体各处的血污,还有骨头的断裂。
当然还有那快要撕开封锁的血脉,那股狂躁的余波正冲击着莫莱德的意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处于丧失理智的边缘,只是还强撑着那一丝意志内没让自己变成一个被痛苦折磨的疯子。
这时,达里尔靠近莫莱德,把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半是腐烂一半正常的脸。
“这下你总该想起我是谁了吧?”
“你。。。你是达里尔?”
要不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也看到过一些文字描述,莫莱德现在肯定会被眼前达里尔的长相惊吓到。
但是现在的他巴不得这人的脸再怪一点,好让自己说服自己现在只是在噩梦之中。
“瞧瞧我这脸,可是拜你所赐!”
达里尔的手指死死地指着自己那如同破布一样挂在骨架上的青黑色脸皮。
“你知道我这些是怎么过来的吗?就因为你!就因为你这个该死的蝼蚁!看看我这些丑陋的东西!”
“。。。”
莫莱德没有说话,他压根不清楚这个公学曾经的贵族同窗为何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会和自己有关联。
达里尔这个贵族,跟自己因为家族的地位问题的确有过一些矛盾。
不过那只是因为成绩和一些小事让他受到了家庭的批评,根本做不到让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而且反正他说和不说都并不能阻止达里尔将他的头发抓住然后用他的头撞一边的墙壁。
咚的一声,莫莱德只觉得天昏地暗忍耐了许久的呕吐感终于没办法忍住。
他开始干呕起来,只是相比其他人的干呕,莫莱德吐出来的是一些血腥的物件。
喘着粗气的达里尔似乎终于平息了暂时冒起的怒火,他拎着莫莱德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先生,该你干活了。”
达里尔重新带上自己的面具,对老者说道。
“哦,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些血腥,你可能要回避一下?”
老者明知故问道。
“不用回避,我就喜欢看。”
“好吧。”
老者故作姿态地摆了个无奈的姿势,随后便开始进行“手术”的准备。
掺杂着黑色血迹的陈旧老木箱被放在了莫莱德的面前的桌子上。
打开,老者从里面拿出了数把造型怪异的手术刀。
螺旋型的,如同干枯尸体手臂的纹路覆盖着这些器具的把手。
莫莱德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冷水浸透了全身还是因为眼前这些必然造成血腥的东西。
“小伙子,不用怕,最开始痛一下以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老者自以为很慈祥,对莫莱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