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问出了知春和知夏想问的,都面色紧张的等着她回答。
“是谁都不要紧,你们只需要知道,以后我不会在男人身上耗费半点心思就是了。”盛云昭面色平静。
三人沉默……
良久,知春接受了主子的念头,才道:“主子,让人跟踪世子爷的事,那还要不要……”
知春心思灵透,做事麻利,此时虽然心中震惊不已,可既已接受了,那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们听就是了。
“按我说的做,既然大戏已经开场了,谁也不能躲在幕后做那得利的渔翁,都上台来才热闹不是?”
知春得了她的准话儿,找了个理由知会纪国公府的管事后便出府了。
芸娘打发知夏去门口守着,而她则追在她盛云昭身后小声嘀嘀咕咕:“主子,那男人多大年岁?
相貌如何?家境如何?可有妻室?最好没有妻室,没有长辈,去了您就是女主人。”
随后,她又小声絮叨:“奴婢觉得,得趁热打铁,不然白白便宜了他,您以后也没法儿嫁人了啊……”
盛云昭:“……”她不由恶趣味的想,要不要把越忱宴拎出来堵住芸娘的嘴。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前世,她那八年里,也多亏了芸娘在自己耳边碎碎念,转移了她不少的注意力。
“诶呀,主子,您还能笑的出来?”芸娘急的跺脚,随即撸起袖子咬牙道:“还有,纪老婆子欺人太甚,什么两年无所出?
她男人若不碰她,她十年也生不出来一个,她自家是何情况她心里没点数吗?”
盛云昭听着芸娘对纪老夫人滔滔不绝的唾弃,她则打开妆奁开始摆弄起那些处理好的香料。
小心的打开精致小巧的粉包,凑到鼻尖处闭眼轻嗅。
前世里八年的时间,她对香已然融入进骨血般熟悉。
此时,前世这个时候调出来的香还明显的青涩,味道不纯正,而且留香时间也短,还有些粗糙。
她的这手制香术若追溯起来,还是和家中给她请的教养嬷嬷学的。
那教养嬷嬷曾是服侍过先太后的老人,那年,老嬷嬷已然一把年岁了。
自己算是老嬷嬷的关门弟子,因为她教导完自己三年后,她便故去了。
只是自己在成亲后为了打发时间,才又捡了起来。
“啊……”
“砰——”
随着知夏惊呼一声后,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成功阻止了芸娘的喋喋不休。
盛云昭也回过头看去,就见纪轩凶神恶煞般走了过来。
她面色微沉,却没有动。
倒是芸娘,肥胖的身子灵敏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如临大敌般,“世子你想做什么?”
纪轩看着芸娘那横向发展的身板如座小山似的横挡在前,他被迫停下脚步,咬着后槽牙:“滚出去!”
芸娘皱眉,“世子您有话好好说就是,总是欺负我家小姐算什么?”
“我让你滚出去!”纪轩双眼如刀似的剐着芸娘。
芸娘吞咽了一口口水,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满眼戒备,“不行!”
纪轩懒得与一个奴婢纠缠,“多木。”
“芸娘,你先出去。”盛云昭淡淡一声。
芸娘神色坚定,“不行,您的脖子上青痕还没下去呢,奴婢信不着世子爷……”
纪轩气的倒是想掐死芸娘,只是,目光在看到盛云昭脖子上明显的青痕后,他眉头紧蹙起来。
他本不喜欢和女人动手,可是昨晚饮了酒,又被盛云昭的话给挑衅的狠了,所以才一时失了分寸。
眼看多木进来要上前拉玉娘。
纪轩抬了下手,示意多木退下。
他懒得再理会芸娘,而是磨牙道:“盛云昭你好恶毒。”
盛云昭眉头微蹙,“我又怎么对不起你了?”
纪轩磨着牙根儿道:“我何时说要将表妹收房了?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盛云昭冷下脸,“你表妹当众表示心悦于你,祖母让我处理……”
随即她缓缓站起身,从芸娘身后走了出来,身姿笔直,仰起脸,冷冷的道:“世子觉得我是大闹呢,还是如你母亲那般对她破口大骂?这和逼你表妹去死有什么区别?”
纪轩一时无言以对,他脑海中立即想起了祖母对表妹说的话。
他咬牙,“那纳侧室之事呢?”
“纳侧室一事?”盛云昭讽刺的嗤笑了声,“世子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吗?”
“你什么意思!”
“祖母借着大寿放出风为你纳侧室的事,难道你真的不知吗?”
“不知!”纪轩还真不知道,刚刚也是从下人嘴里听到的这件事,说她如何可怜,如何贤惠的,他一怒之下才过来的。
“世子与其来质问我,不如你去问你祖母来的实际。”盛云昭面沉似水。
此时她的眼里没有昔日面看他时的半分的柔情。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她的神情冷冷淡淡的,可却像极了对他的讥讽。
纪轩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难堪,他袖子里的手展开攥紧了两次,嘲讽的道:“好,你可真是贤惠大度,今晚准备一下,本世子如你所愿。”
说完,纪轩丝毫不给盛云昭说话的机会,大步离去。
盛云昭如遭雷击,身子往后退了两步,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里。。
若没有经历前世一遭,她听到纪轩着妥协般的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