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见她这般担忧,也不惹她着急,“奴婢去的时候,听说淮南王刚刚醒来。
而且听风时说您那花解法效果奇佳,多年缠绵不去的毒都清除去了,不但令老祖宗大为惊喜的多吃了一碗饭,就连淮南王都一再追问是谁救了他。
不过,老王妃说是府医冒险开出的奇方所救,但风时说,也看不出王爷是不是信了……”
说着,芸娘微顿了下,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儿,这若是二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纠葛,或许这足以消除淮南王心中芥蒂以及……
芸娘打住纷乱思绪,从怀里拿出一叠大额银票,“另外,那香,我按主子的吩咐已然交给老王妃了。
老王妃的回话是那香她很喜欢,请您保重身子,得空了帮她定制出一年的。”
盛云昭先是听到越忱宴醒了,心下一喜,转而,听到芸娘后面转述的话。
她垂眸看向芸娘手里那叠数额不小的银票,也没有去数,淡淡的道:“收起来吧,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她心中复杂,老王妃这意思很明白,这银票是给她的报酬,也表明了态度,日后主顾相交。
芸娘嘴里发苦,随后提醒她,“那府医说您胎相还有些不稳,可别太累了……”
她的话才说完,身后便传来“吧嗒”一声,芸娘回头,见阿凌怔怔的望着这边,她皱眉了下。
阿凌连忙捡起来,接着干活,好像刚刚那只是一个意外。
是夜,竟又无征兆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扰的人睡的不大踏实。
可阿凌趁着所有人都睡下了后,便悄悄顶着雨去了千雅阁后院里,今夜他练武,练的分外凶猛,就连教授他的武师都看不下去了,上去给了他一脚……
“练武切忌急功近利,你这好似身怀深仇大恨的练法,这辈子也成不了气候。”
阿凌不防,被踹翻在地,他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气息急促,雨水顺着湿漉漉发梢滴落在地上,那张稚嫩而妖魅的小脸都是阴郁,一字一顿的道:“是,阿凌知错。”
蒙着面巾的男子厉斥一声,“起来,给我好好练。”
……
一连数日过去,自打那日云周公主来了铺子里后,生意却越发的红火起来。
京中没有什么秘密,不知是不是因为盛云昭的这波故弄玄虚的低调操作,还是有人看到了香意与云周公主府和淮南王府间的走动。
总之不少权贵闻风而动的打发人来铺子里选香。
只几天时间,铺子里摆放的香竟售之一空,随之又陆续有人前来定香,留下地址时发现都是些权贵府邸。
这是松伯和芸娘等人都没有想到的。
都恍然,难怪主子说用不了多久就被传扬出去,可不是嘛,云周公主都在这铺子里定香,这可比她们放上一天的鞭炮来的要有力度了。
可是盛云昭的干呕却日渐频繁严重,闻不得一点异味,就连花香都受不了,这就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知夏在这方面有天赋,本来她跟着盛云昭耳濡目染的就已经顶个制香师了。
如今盛云昭细细的点拨一番后,知夏已然独当一面了。
盛云昭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准备的差不多了,她打发芸娘亲自将东西送往公主府。
可芸娘还未回来,太后宫中却来了人,请她入宫。
盛云昭暗暗思忖,太后这个时候传自己进宫,多半可能是和驻颜丹有关了。
可是现在,她呕吐如此严重,因不想伤着孩子,又没法子用药物或者其他的法子压制。
进宫定然就得露馅儿,可她又没有拒绝的权利。
知春面带紧张,“怎么办,不若奴婢去请老王妃帮忙,就当她还情也好……”
“不可。”盛云昭毫不犹豫的拒绝,送老王妃那香就是安她心的同时,也是为了给一些人看的。
毕竟她公然出现在淮南王府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
安老王妃的心,是因为自己与越忱宴之间这些事,老王妃身为越忱宴的母妃又怎能不知道?
从她答应将越忱宴交给自己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她什么都清楚。
否则,她又怎么会将自己儿子的生死轻易交给一个陌生人?
盛云昭有些讨厌这样的身不由己,若是可以,她想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可是,身在局中,不是她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她有家人,有孩儿要守护!
她没的选,只能义无反顾的向前走。
“走吧,进宫。”盛云昭神色坚定。
天气窒闷,在快到慈宁宫的时候,她干呕劲儿又上来,盛云昭极力的压抑下去,可是却憋出了眼泪。
她的手轻抚着小腹,默默地在心里道:你们若要心疼娘亲,暂且忍忍不要闹腾。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等她进了慈宁宫的门时,那干呕竟不见了。
太后端坐在太师椅里,手上拿着一本奏折正在看着。
盛云昭惊讶发现,太后容色透着一股鲜亮感,丝毫看不出是个年迈的老妇人,真真是年轻了十岁不止,看着年轻又极有精神。
盛云昭心里通透,这是丹砂起到的作用。
盛云昭在太后面前数步距离下停下脚步,从容的福身行礼。
太后抬起眼看到她愣了下,随即一叹,“多日不见,清减了不少。”
盛云昭客气而疏离的谢过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等太后开口说出叫她过来的意图。
可是太后开口却先是问她与纪轩之间的事。
“听说轩小子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