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自责了一通,被盛云昭俏皮的几句话给哄的转悲为喜。
又嗔怪的嘱咐她,“都快要做娘的人了,以后切不可如此大意,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盛云昭抬手抚着腹部,眸底溢出温柔,答应道:“女儿知道了……”
“但愿你听进娘的话,别总是敷衍娘。”何氏无奈的道。
她哪里不知女儿从来都是嘴上应的勤,但实际上该如何还如何。
然而,何氏单纯看不出什么来,可是苍易却并不好骗,他发现盛云昭不一样了。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难掩的飞扬和幸福,再不是之前那般冷静自持,像是心如止水的模样。
这让他想起了三年前时的她,那时,她也是如此……
苍易起身道,“夫人你们说会儿话,我出去转转。”
何氏正想与女儿说些体己话,当即道:“去吧去吧……”
苍易出了花厅,微微侧头看了眼芸娘,这才不疾不徐的向门外走去。
芸娘收到苍易的那一眼,心中复杂了瞬,还是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走到了巷口时,见苍易站在巷口的拐角处。
不等芸娘开口,苍易直言道:“发生了何事?”
芸娘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还有也比平时犀利几分,“正是你所看到的,不,应该说一切都在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
苍易眸底淡淡,“她对越忱宴旧情复燃了?”
“又如你意,这回你欣慰了吧!”芸娘满眼都是嘲讽。
苍易定定的看着芸娘,眸子里含着一贯的风轻云淡,话语却极为残酷,“你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了,她也用惯了你,我真不愿让你从她身边消失。
芸娘,不要让你的妇人之仁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芸娘的眼睛霎时红了,白色眼白处也弥漫上红血丝,“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吗?”
苍易声音轻若微风,“想要宝剑刀锋锋利,是需要在不断的磨砺,才能斩人无血,削铁如泥。
只有经过大喜大悲才会大彻大悟,到了如今,她离冷酷无情……”
“苍易,你就是魔鬼,你这等于操纵她有何区别?她怎能承受的住,将来你又如何面对她!”芸娘低声咆哮道。
苍易却眉头微微蹙起,“将来她若怨我怪我,我都认,但是,不要让我来处理你。”
说完,苍易转身向着院子走去。
留下的芸娘微微闭了闭眼,心中说不出的无力和无奈。
盛云昭送走了何氏没想到阿凌又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看她。
“云徊?”盛云昭惊讶,“你怎么来了?今日国子监没课吗?不要耽搁了课业。”
少年进来的时候,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奔跑了许久般。
而且面色极其不善,甚至可以说有些冷冽,“不管什么事,你们都瞒着我,不告诉我,让我和个傻子似得。”
盛云徊说着双眼一下就红了,可是他极力的将眼泪给憋回去,“明明你是我姐姐,可你受伤或是发生意外,我不但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且还是从我同窗的嘴里听说的,简直太离谱了。”
盛云昭听着少年控诉的声音,以及他闪着泪光的双眼,心头一暖,很是轻松的笑着道:“我这算哪门子的伤啊,你同窗怎么和你说的啊?你应该知道以讹传讹到最后都面目全非了。”
盛云徊见姐姐面色红润,双眼漆黑有神,精神抖擞的,看着的确没什么大碍的模样。
一下就相信了姐姐的说辞,但还是面带狐疑道:“你伤在哪里了?”
盛云昭哭笑不得,伸出那只脚,“就是这里,就指甲大小的一条小口子而已,这些人紧张我,勒令不让我起来,其实一点事没有。”
正好阿凌从外头进来,也是气喘吁吁的,进来便道:“公子跑的真快……”
盛云徊的目光却看着姐姐那缠了一圈纱布的脚踝,“真的?”
“骗你做什么,”盛云昭对阿凌道:“不信你问阿凌。”
盛云徊这才转头,等着阿凌回答。
阿凌对上盛云昭的双眼,二人还是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盛云昭微微一笑,对着两个少年道:“你们俩随便坐,别站着了。”
说着话,她往门口张望,“芸娘?”
二人不明所以。
但还是听话的各自随便坐了。
盛云昭没见芸娘进来,芸娘这阵子过分的沉默,就昨晚她一时情急大哭了一场,然后好像更沉默了。
她暗叹了声,听到阿凌唤云徊公子,她抬眼看向两个少年道:“你们年岁相仿,平时无事的时候可以一起玩耍。”
随即,盛云昭对盛云徊道:“阿凌虽然帮我做事,可我当他是兄弟,姐姐希望你们也能成为好兄弟。”
阿凌听到盛云昭那句“我当他是兄弟”这句话,当即眼窝一热。
可少年容貌太出挑,此时情绪这一激动,面颊染上了两抹红云,显得分外妖魅。
云徊微微转头看了眼阿凌,这模样比女孩子还要美,看着的确需要保护的模样,不过姐姐当他是兄弟,那他自然也可以将他当兄弟。
他顿时傲娇的道:“那我可要做大哥!”
阿凌听到夫人姐姐的希望,以及在夫人姐姐的鼓励眼神下,很是痛快的又干脆的起身对着盛云徊深施一礼,“小弟见过大哥。”
人家大大方方的,把盛云徊给整的不会了。
他还以为要争一下,顿时咳了声,学着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