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一听急了,声嘶力竭的吼道:“难道老王爷就不怕外面人说你忘恩负义吗?难道老王爷就不怕老耿托梦质问老王爷吗?”
越衡听了桂妈妈的话,那张原本儒雅淡定的神情,渐渐地变成了令人心颤的威严,“你回头可以去问问归家荣养的车夫张大,当年具体情况他也是知道一二内情的。”
张大当时虽保住一命,可却没了一条手臂。
而老耿替他挡剑虽是事实,可也有一半是巧合,是因为在交战中,老耿误打误撞的挡在了自己面前,因此替他挡了一剑。
但他却不屑与她一个妇人当众掰扯,况且也掰扯不清。
而对于盛云昭这样的处置不轻,却也不重,还是留了些情面的。
若云昭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越衡相信云昭定会将桂妈妈一家不是发卖出去,便会将她们全家给打发进矿地去。
他自是知道云昭这么处置考虑的是淮南王府声誉。
此时老王爷夫妻对盛云昭的处置都很满意,夫妻俩再不看桂妈妈一眼,因为这些年下来,淮南王府对桂妈妈一家已然仁至义尽,也问心无愧了。
夫妻二人上前一左一右扶了老太太往回走去。
桂妈妈被老王爷那一眼看的心头急跳之时,就被人捂了嘴巴给拖了出去,可她双眼一只死死的盯着盛云昭,心里恨毒了她。
待老太太几人回了房,老太太便如老小孩儿般当即往床榻上一躺,大笑起来,“诶呦诶呦,宴儿真是好样的,给我找了个聪明能干的宝贝孙媳妇,今儿这一手处置可谓干脆啊……”
越衡也忍俊不禁,“昭儿这一手的确漂亮,如此一来让府中上下心服口服。”
“谁说不是呢,这王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的管事,哪个手脚能干净的?”老太太笑着道:“家里就得有孙媳妇这样一个人震慑着才好,不然我老人家可愁死了。
如今啊,我只希望我宝贝孙媳妇眼光好,再帮我们掌着眼,给那几个丫头寻一门如意夫婿,我们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越衡忍不住笑道:“您这真打算做甩手掌柜啊。”
老太太冷哼了声,“我早就想做甩手掌柜了,可怜我老人家这一把年纪,还好这家里有个懂得心疼我老人家的孙媳妇……”
越衡面露无奈又惭愧,“是儿子的错……”
……
而此时,盛云昭刚刚安置了夜儿和翠儿两个小丫头,让她们在明镜台里做二等丫头。
二人千恩万谢,欢欢喜喜的回去收拾东西和禀报老子娘去了。
柳儿见此,眼底都是惶惶不安,自己违背了主子的意思,主子定然不会饶了自己。
盛云昭将她的局促不安看在眼里,安抚柳儿道:“走吧,我这就去找你主子和她好好谈谈,放心吧,有我在。”
若是李舒沅真的不念和柳儿的旧情,那她就将柳儿留下,一个老实巴交的丫头,她自是不介意收了。
昨日,柳儿一路哭哭啼啼的被芸娘撞见。
芸娘就问她怎么回事。
柳儿本就害怕那个耿二,又被主子威胁,害怕又委屈的不得了,便被芸娘哄着说了她主子让她做的事。
李舒沅知道耿二是个酒腻子,混不吝的东西。故而便打发柳儿给耿二多送点酒去,为的就是利用耿二次日闹事。
因为李舒沅觉得以耿二母子俩在府中的地位,盛云昭不能拿她们母子如何,因此盛云昭在府里失了威严。
一个没有威严的主母,还如何掌家?
芸娘听完后便明白了李舒沅打的什么主意,便回了明镜台将这件事禀给了盛云昭。
盛云昭沉吟了片刻后,将计就计的让芸娘暗中陪着柳儿去依旧给耿二送酒。
期间耿二趁机对柳儿动手动脚,都被芸娘给暗中阻止了。
事情果然如李舒沅所料,耿二喝了一晚上的酒后,借着酒劲犯了老毛病,当众言语无状。
盛云昭便顺理成章的直接让芸娘当众狠狠的打了耿二。
暴打耿二并非是为震慑众人,只不过是为了收拾桂妈妈埋下伏笔,因为她开始就打算收拾这个桂妈妈。
因为桂妈妈几次三番的挑衅自己是其一,其二,这个桂妈妈是个祸害,她将来可不想让这个桂妈妈继续给自己添堵。
另外,她也需要在府中快些立足,那必须要杀鸡儆猴。
这才有了今日柳儿作证一事。
可柳儿到底是违背了她主子的意愿,盛云昭答应了老太太的请求,也正好想要敲打敲打李舒沅,故而这才对柳儿如此说。
柳儿听盛云昭如此说,感动的当即就要跪地磕头。
“别动不动的就磕头了。”盛云昭阻止道,“我们快些走吧……”
她忙的很,还要提前准备老太太的寿宴。
几人便顺着花园青石路往李舒沅的院子方向走。
谁知就在要转弯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陆邵苒含怒的声音传来,“那你就转告他,不管他想攀附谁,他就拿他宝贝的那个女儿去攀附好了,不要想着卖我,让他当我死了!”
盛云昭和芸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她本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原本打算走人,一下就想起答应了老太太的话,她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随即就听到一个婆子很是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小姐也不用说这种气话威胁老奴,老奴不过就是跑个腿传老爷的话儿罢了,老奴话也带到了,您若是懂事呢,自然就明白老爷的一番苦心。
再过半个月,若是姑娘这边还没有什么消息,那老奴就来接姑娘回府,由老爷和夫人给姑娘打算,老奴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