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嬷嬷一伸手挡住了施囹涵的脚步,“老夫人这几天身体不适,正睡着呢,表小姐还是不要扰她老人家了。”
“啊?姑祖母病了?要不要紧啊?”施囹涵顿时紧张的问道。
蕊嬷嬷看她关心老太太,面色稍霁,“府医说老太太要静养,表小姐快回去吧,别让她老人家的操心了。”
施囹涵身子一僵,随即跺跺脚,很是不快的转身走了。
蕊嬷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见老太太正在摆弄窗台的迎春,猜想着刚刚大门口处的事儿老太太都看在眼里了,不由问道:“主子为何不见表姑娘?”
老太太却慢悠悠的道:“见她做什么?若她再不长进,我见她也没用。”
随即,老太太直起身,拿了湿布擦了擦手,转身往炕边走去,“唉,看看吧……”
但愿她也能如李舒沅一般转过弯儿来……
……
与此同时,几女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女子酒肆门前,看到那简单明了的几个大字的牌匾,盛云昭心思微转了下,竟与她那个开春等着动工的女子学府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会是……
这么想着,就见一名身着伙计利落服饰的女子满脸含笑的迎了出来。
先是看了一眼盛云昭,随即对成瑾儿道:“客人是您来了啊,雅室给您留着呢……”
成瑾儿回了对方一个牵强的笑,“好……”
几人都好奇打量这间女子酒肆,里面装修雅致大气,不像是酒肆,给人第一眼感觉更像是茶楼。
那女伙计见几人不住打量,满脸热情的介绍道:“这里之前是个茶楼,我们掌柜接手后,便没有动什么,直接改成了女子酒肆。”
陆邵苒闻言不由脱口问道:“为何是女子酒肆呢?”
那女伙计回道:“我们掌柜和我们说,东家说了女子和男人都一样,难免有个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
既然是出来放松的,所以这轻松安静的氛围才好。
就算不小心多酌几杯,心情不好喧哗或是出格些都没什么,这雅室里的事绝对传不出门外去。”
伙计说的话听着有些绕,但李舒沅听懂了,忍不住问道:“你们东家倒是个妙人,不知叫什么名字?”
那女伙计一时面露些不好意思,“抱歉贵客,我们没见过东家,我们倒是问过春掌柜东家的名号,可我们春掌柜却没告诉我们。”
盛云昭缓缓勾唇,果然是知春。
她大婚翌日和知春她们说过,让她尽快想办法涉足各个行业。
没想到知春的动作这么快,竟先弄出个女子酒肆。
但,她的确说过女子和男子都一样,可这女子酒肆自己没参与半点。
包括这名字。
几人进了雅室里,房里花香阵阵,一看果然,角落里的高足柜上放着一个铜香炉,丝丝缕缕的香烟的从镂空处袅袅飘出,透着些静好之感。
让人一进来,便不由放松下来。
成瑾儿对伙计说了声上酒菜吧,转眼见到李舒沅和陆邵苒好奇走开了,她总算找到了机会,忙走到盛云昭身边快速的道:“昭姐姐,您找个时间出来一趟,有人要见你……”
“嗯?”盛云昭刚想问是谁。
就见陆邵苒过来了,“这家掌柜真是个贴心细致的,竟然设置了各种玩乐消遣的,琴棋书画,投壶等玩乐的应有尽有……”
而李舒沅则去了窗子处,将窗子开了一条缝往外看。
外面人来人往的行人,叫买叫卖的商贩,还有门前拉生意的伙计等等,她像是出了笼子的鸟儿般,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惬意飞扬。
就在这时,她见几名护卫簇拥着一顶轿子走来,停在了对面的酒肆门口。
随之一人上前恭恭敬敬的掀开轿帘,先是伸出了一只手,随即从里面走出一名身着道袍,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的男子。
还未进门,有伙计上前堆着笑不知说了什么,他对那伙计微微一笑。
那一笑间,男子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不由令人炫目,随着走动间,那身道袍被风掀起,像是要乘风而去般,一瞬间,男子周身上下浮动着风流气息。
李舒沅一时晃神儿,迷离了双眸。
“外头有什么好看的?寒风都进来了。”陆邵苒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李舒沅闻声立即回神,随之做贼般的关上了窗子,“没,没什么。”
她这副心虚模样,哪里像是没什么,陆邵苒满目都是狐疑,“那你脸红什么?”
“我哪有……”李舒沅当即捧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别胡说。”
说着她白了陆邵苒一眼,转而才发现不对,“表嫂呢?”
陆邵苒被转移了视线,走到投壶处,拿起一支羽毛箭道:“表嫂让瑾儿姑娘陪着如厕去了,让我们先吃。”
李舒沅听了便没有多想,也走了过去,拿了一支羽毛箭道:“好久没玩投壶了……”
这边,盛云昭随着成瑾儿进了一间临时休息的房间,里面装饰简洁,一桌一几一榻。
桌上摆着一个琉璃鱼缸,里面两条鱼儿正悠然悠哉的游着。
盛云昭不由问道:“你这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成瑾儿都是懊恼,“我是没有想到表姑娘她们会跟来,不然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不过他心眼儿可真多,真让他说着了……”
盛云昭听的一头雾水,“你这嘀咕什么呢?”
成瑾儿往外看了一眼,神神秘秘的道:“昭姐姐,有人要见你,说找你有事。因为不好上门拜访,故而,求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