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深低低一笑,黑夜中更显得深沉,“柳枝,好。”
很好。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好过。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柳枝一袭红衣站在那里,看着傅宴深的背影,微微的扬了扬唇角。
傅宴深回到瘦子家,瘦子打着哈欠四处乱转,“你回来了。”
傅宴深勾了勾手。
瘦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干什么?”
傅宴深附在瘦子耳边说了几句话,瘦子脸上露出了犹豫,还有一丝不言而喻的恐惧,“万一失败怎么办?”
傅宴深目光坚定,“绝对不会失败。”
瘦子抿了抿唇,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撞着,不可否认,他对于傅宴深的条件很是动心,可是,有的东西很有可能有命要,没命去花。
瘦子陷入了无尽的纠结。
傅宴深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时间考虑。”
瘦子沉默的点点头,朝着一旁角落里走去。
傅宴深也无声的回了房间。
正好赶上舒年睁开眼。
傅宴深坐在木板床前,舒年拉着他的胳膊坐起来,两人就以这样拥抱的姿势,舒年把脑袋抵在了傅宴深的肩膀上,“你出门去了?”
傅宴深应了一声,“出去和瘦子说了会儿话,醒那么早。”
舒年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嗯了一声。
傅宴深一只手在舒年的脊梁上轻轻的摩挲着,“今天除夕。”
舒年毫不犹豫的说,“那今天晚上吃饺子。”
似乎这里不是阎罗街,似乎这里的一切对她都没有作用,似乎无论她在哪儿,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并且坦然的生活。
傅宴深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些没控制住力道,让小姑娘白皙的皮肤上多出来了一丝绯红,“你倒是看得开。”
舒年笑的眉眼弯弯,又扑到傅宴深怀里,“毕竟我是受过师太的真传的,阿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早知如此,老子就该找上几百个人将你牢牢保护起来。”
“阿宴,船儿停放港湾是最安全的,但那不是造船的目的。”
“……”
“阿宴,今天还要麻烦你剁肉馅儿。”
“好。”
他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何,眼眶发胀,他紧紧地把人拥在怀里,一切都将会过去,很快,很快……
接下来的一周,舒年被关在房里,傅宴深和瘦子两人在屋外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忙得不可开交。
时不时的,瘦子的脸上就会多些伤口,不过他不在意,还是整天笑呵呵的,每天两人打了碰面,瘦子都要问一句,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他好像很喜欢孩子。
瘦子是个好人。
舒年知道。
一个雪夜。
傅宴深一大早就把小尼姑哄睡了,将房间门重重锁上。
瘦子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走吧。”
傅宴深扭头,盯着那房门,久久迈不开步子。
瘦子叹了口气。
走到了隔壁,把口袋里所有的剩下的钱拿出来,“阿妈,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隔壁的女人。”
对方看到钱,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好的,放心交给我。”
瘦子将钱一张一张拍在她的手里,“阿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先把这些钱给你,等我回来,再给你更多钱。”
对方彻底喜笑颜开,“好好。”
瘦子交代,“你也不用进去打扰,你经常往这边看一眼,要是有人想进去,你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中年女人急忙应声,“我明白,你放心去吧。”
瘦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跑到傅宴深身边,和傅宴深说了几句话,两人同样高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女人数了数手里的钞票,乐不可支,拿着钱进门。
“阿妈,谁呀?”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没你的事儿,你老实睡觉。”
“哦。”
——
阎罗街的入口处。
两人找了掩护物蹲下,瘦子迅速放下身上背的包,从里面扒拉出来了武器,双手递给傅宴深。
两人对视一眼,瘦子咬紧了后槽牙,用力的点了下头。
这几天,瘦子每天都去偷东西,或者故意惹事儿,等对方拿着家伙什出来,傅宴深再突然出现,两人一起明目张胆抢东西。
整整一周。
傅宴深做出来了一件武器,华国最古老的武器——弩。
瘦子刚要起身。
傅宴深一把按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活下来。”
说完后。
用力把人一推。
傅宴深全神贯注,盯着哨卡上的哨兵。
瘦子一下又一下地郑重其事的点头,他埋伏在了最容易冲出去的角落。
傅宴深从黑袋子里摸出来一枚鞭炮,用力的朝着反方向扔过去。
噼里啪啦的鞭炮爆炸的声音响起,那两方哨卡上,迅速有人影出现。
傅宴深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举起手里的弩,一举击杀。
瘦子也趁着这个机会,在没有哨兵的这边,拼命的跑。
另外几个哨卡上的哨兵意识到出事,所有的火力都朝向了这边,眼看着瘦子根本出不去。
傅宴深直接跳出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