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任洞庭君上任以来,洞庭湖的湖面变得更加宽广,明面微波荡漾,秀丽风光,湖水清澈见底,倒映出的是另一面蔚蓝的天空,与之融成一片。有几条小鱼儿时不时地蹦出水面,落水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水面立刻泛起一波波涟漪,然后无声消失了。
现在的洞庭湖是比以前更加充满着诗情画意,不像以往的冷清,湖底下那一座宫殿看起来是温馨的氛围,宫殿外是有两排侍卫站着守卫宫殿,随时待命,整体下来并不亚于天界。如此看来新任的洞庭湖君把这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殿内有一张银白的宝座上,坐着一位风尘仆仆,坐拥美人天下的男子,风流倜傥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坎坷,尽管怀里搂着陪酒的女子,却无论如何也入不了他翘起的一双桃花眼,曾经的那个人,能给他一次伤害,便也能给他第二次的伤害。
他是执掌洞庭湖的王,尽管如此,那一身青衣依旧没有变过,他低垂着眼,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面,时而用手挑拨着旁边女子的发丝,嘴角抬起诱人的幅度。底下,跪着一位同为青衣的小妖神。
“你说,穗禾她没有死?”座上的男子便是彦佑,他轻举上一杯饮尽,望向小妖时瞳孔不经意一张,似乎有点不敢置信,表面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内心却是忍不住的欢喜。
他已经忘却了现在大殿内的莺歌燕舞,把注意力集中在跪下的小妖身上。
当年在魔界大婚的时候,要不是他旧伤未愈,离开了现场,也不会如此纵容鎏英将穗禾贬去蛮荒的事实。
当他伤未好醒来之时,就得到了她羊入虎口,给莽荒的猛兽当成口中之食,如今生死未卜,心猛地抽痛了几下。即使她再对他不济,他始终对穗禾一往情深,至少,他会等。
而知道她不在了,彦佑疯了一般派人去寻,却始终未果,发现自己的脾气,也开始变得喜怒无常。说得好听,他是洞庭湖的君上,是新任天帝的义弟,说得难听,他似乎已经中了自己的傀儡术,整天郁郁寡欢,便以花醉酒欢来麻醉自己。
“是的,小神那日在距离五行山方圆十里外的香蕉林休凉,便见到了穗禾公主。”
“哦?那你怎么不带她过来?”彦佑问道重点处。
小妖微微一征,似乎被问到了难题,把头埋得更低了:“她好像,很害怕我......”实在不敢讲穗禾因他受伤之事告诉彦佑。
“滚。”彦佑冷不丁道。
“听见没,君上让你滚...”彦佑怀里其中一位脂粉女子轻罗着梅花扇子,捂嘴乐呵一笑,一双情目暗藏几分不屑。
彦佑低吼一声:“我是让你们滚!”
“是...是...”
大概是被彦佑突然变了脸色,气势灼灼逼人,怀里的两位女子吓坏了,方才嘚瑟即刻变成慌张的神色,趁君上未动怒之前迅速逃离他的身边,狼狈离开了大殿。
彦佑的眉眼生得极美,介于桃花眼眸倾天下,眉头微微蹙着,黑色的眼瞳能揪出对方的尽态。“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本君?”他极看不惯小妖唯唯诺诺的样子,定有隐事。
待所有人都退下,大殿内只剩下彦佑与小妖二人。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安静得让人难受。
小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即便不寒而栗,也不得不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那日小神现出了自己的真身,本来只想吓她一下,好让唤醒她对你的回忆,没想到计划不成,反而导致她从树上摔落地下,无意中让她的手臂被扎伤了......”小妖愈说愈小声,心有余而底气不足。
她居然受伤了,彦佑紧抿着唇,居高临下,深邃得看不见底触的眼睛直射小妖。
“谁给你的本事,敢伤本君的女人。”
彦佑骨骼分明的手捏紧双拳,指甲捏进肉里,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刺痛。
没等彦佑问罪,小妖现出怯弱讨饶的神情,一头顶在地上,恨不得顶出一头肿包:“君上饶命,那日因穗禾公主被扎伤,见穗禾公主这般害怕,便窜逃了。是小神的疏忽,只求君上再给小神一点时间,我定找到穗禾,并平安带回来。”
“若带不回,你就已死谢罪罢。”彦佑冷然替他补充了这句话。
既然小妖说见过穗禾,那就等同于有了救她的机会。毕竟他是唯一的一条线索,不然他心下一急就真的会处死这小妖。
小妖恭敬退下,心头还是未放下方才那一瞬的惊凉,看来他这次的任务很重。那日因一时慌乱,忘记了穗禾离开的方向,传闻五行山下压着一只法力高强的妖猴,穗禾公主应该不会傻到去那个地方吧。
自那日我受伤因失血过多,在大圣的怀里睡了几日,醒来吃个桃子补充营养。
“雀儿,你还记得自己曾经是谁么?有朝一日,你定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大圣突然说起我的事儿。
“我不知道啊。”我没有在意大圣说起关于我的话题。讲真,打从我决定永远陪在大圣的身边起,我就没想过记起以前的人,事,物,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手里一边编织着草环儿,将一根一根草枝环绕一起,近来闲着无聊,跟大圣学了几日花花草草的玩意儿,本来想要弄个花环,可是这一带都是荒林,鲜花林也不曾见过。唯一一次是想在山洞旁的一朵小野花,只唯一一朵,我不忍心摘下,便常常用水滋养,好让它慢慢生长,在我眼里,也是一道靓丽的景色。
大圣抓住我的手,看我一阵恼怒,当下急了起来:“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鼓起嘴:“大圣是怕我离开你吧。”
“也不是,其实......”他的眼睛一闪,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