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波过后,大殿内恢复如常,气氛多了些诡异。
润玉和鲤儿表面上照常谈论政事,实则思绪万千,天帝的心里自然挂念着天后娘娘,同样的,洞庭湖君主亦是担忧了了此刻的安危。
他总归是担心的,毕竟了了和一个恶人一同他实属放心不下,所以在了了扶着穗禾离开后他便暗中派了人去保护了了。
两方一人无心在说,一人无心去听,各怀心事,坐如针灸。
这时了了带着一群鲤儿暗中派去的侍从出现在殿外,看上去十分狼狈,那群手下不停拍打着头,似乎刚清醒过来。
了了来不及行礼,鲤儿第一时间便是来到了了的身边探个究竟,检查一番知晓了了的身上没有一处损伤于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润玉负手问道,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了了用袖擦擦脸上的灰尘,带着哭腔回答:“启禀陛下,奴婢在为娘娘挑选一身合适的衣服时,突然就被迷晕了,醒来时娘娘就不见了,还有,外头的侍从也和我一样,晕了过去。”
鲤儿神色变幻,问道:“可否看到,带走娘娘的人,是谁?”
了了看了润玉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噙着泪意拼命摇头。
鲤儿扬手,对侍从落下命令,马上加派人马,在洞庭湖内全面搜寻天后娘娘。
润玉也无需再端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面色一冷,言语尽是指责:“看来洞庭湖的侍从也就这么点能力,连个人都看不好。”
对于润玉的嘲讽,鲤儿扯了扯嘴角,忽然想到了什么,将了了拉至自己的身后,淡定反讽:“是啊,毕竟这儿并不像天界那样戒备森严,天后娘娘,说不定是在等待时机能够逃走。这一点,兄长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被鲤儿反将了一军,润玉冷冷凝视着鲤儿的目光,眸子渐渐渗出恨意来。
“咦,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鲤儿无视润玉那道利芒,他知道,纵使这般形势,润玉不会轻易乱做动作。其实,从一开始,天帝带着他的天后娘娘前来探这方洞庭湖时他就感觉不对,只是一时难以记起。鲤儿直视润玉轻轻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兄长,前段日子,你是否昭告全天下人,已经与天后娘娘和离的事?”
润玉看着鲤儿没有回答,袖下紧握的拳头是越攥越紧。是了,折颜将事情做得决绝,和离书一旦放出便预料到了会被昭告天下,以断了他和穗禾的情缘后路,全天下都知晓的事情,只有当事人不知晓,而这个当事人便是穗禾。
这是他决定将穗禾从临渊台捞出来的那刻,极力掩埋的一件事,不容任何人向她道出,如今穗禾失踪,这件事对他而言如同锥心的漩涡,只希望他担心的事不要到来。
天帝陛下到底是失策了,这儿守卫不比天界,他不应该让穗禾轻易离开自己的视线。
毕竟,毕竟这段时日,穗禾对自己的情意,他还是保留怀疑的想法,实话实说。
润玉绝望的闭上双眼,所以,根本就不排除穗禾会趁机逃离的事实。
“说到底,兄长,你的心也会因此而乱……”鲤儿收起了嗤笑,反而认真了起来,仿佛从中看透了天帝陛下。
润玉睁开眼睛看他,恨意无可掩抑:“你什么意思?”虽是恨,可他现在看起来是多么不堪一击,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他恨穗禾,恨到可以毫不留情地一刀刺在她后背鲜血淋漓;他亦爱穗禾,爱到,只想将她囚在自己身边,永远永远……
那会儿答应折颜上神,说什么答应拟下和离书换得魔界安宁,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是带着计划才进的魔界。
放弃他的穗儿,他根本做不到的。
鲤儿不免一阵叹息,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润玉会意一笑:“我以为兄长有多在乎天后娘娘,没想到,只是光顾着找肇事者问罪,而不是想着付诸行动,尽快寻到你的心上人。不是么?”
润玉一定刻意隐瞒了什么,这会儿鲤儿从中看不出什么就见鬼了。
天后娘娘在洞庭湖失踪一事瞬间惊动了洞庭湖一族上下,这时侍卫携一队人马前来,润玉的眼神决绝,厉声命令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穗禾,本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侍卫领命退下。
站在天帝身旁的鲤儿,清晰能感受到润玉眼中那股狠戾,印象里,兄长是多么温文儒雅,谦谦公子,不过那也是过了久远。如今被一个千古罪人苦苦折煞自己,真是替他赶到不值。
故,这一局,鲤儿反败为胜。
大圣抱着我,腾云驾雾飞了足足几万里,原本依偎在他怀里的我,楚楚可怜,在见到洞庭湖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时,眼里的柔情渐渐褪去,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好了,在这里将我放下吧。”
那人闻言微微一愣,最终停下来,缓缓将我放下,云朵仍立在高空中,我们的下方,是一片片层层叠叠的云海,四处带着仙雾。
“雀儿,你…嘶……”
我将头上的簪子摘下,朝他的脖子处刺去,没有太用力,我只想教训教训他,只是簪口处刺进了一点点,隐隐有血珠溢出。
他微微吃痛,很快反手擒住我的手腕,语里带着怒意:“雀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淡漠如常,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更加牢牢地攥紧,索性停止挣扎,道:“说吧,你佯装成大圣的样子,将我带出洞庭湖,有何目的,说!”
来人面部的表情微微扯了扯,很快便嗤鼻一笑,玩味地朝我靠近了些,问我:“哦,你说我佯装大圣,此话怎讲,我就是大圣啊!”说完他自顾自地转了个圈圈,是的,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