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现在,才是我的家。”
陶萍儿心中顿时澄如明镜。
说完后,陶方德从身上,取出卫图之前赠予他的铁铸文书,交到了陶萍儿手上,然后一挥袖袍,示意二女离去。
“多谢长老成全!”
陶萍儿手捧铁铸文书,面露喜色的对陶方德躬身一礼,然后随同陶文芝一同走出这间小屋。
但就在二女刚转身,踏过门槛的时候,便听到背后陶仲景的一声悲呼,那一句“长老去了”!
瞬间,无论是欢喜的陶萍儿,还是失落的陶文芝,内心都五味杂陈了起来。
“方德长老!”
屋外,其余陶家修士纷纷掀袍下跪,跪地痛呼了起来。
虽然,陶方德在离世前,没有将最大机缘赠予他们,但陶方德这些年来,为家族的付出,他们都一一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对这位行事至公的长老,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拥戴的。
“自己炼丹……”
同一时刻,跪地痛哭的陶仲景也明白了,为何陶方德会在临死前,对他说出那一番话了。
其是让他自强,从而振兴家族,不要学自己,走歪门邪道。
“长老,仲景明白了。今后一定带陶家,走出自己的路,重立邯山陶家,不负您的期望!”
陶仲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他不认为,陶方德的路走错了,倘若其先前没有执行妻族计划,深度绑定卫家——如今的邯山陶家,是否还存活在世间,没有如其他侨族一般覆灭,尚是未知之事。
只是,行进到此,邯山陶家这一家族舟船,需要转舵罢了。
或者说,若是没有陶方德等陶家先辈为陶家打下现在良好的外部环境,陶家哪有如今自立自强的机会、野望?
……
陶方德的临终之言,在四楼的卫图,亦听得清清楚楚。
“舍弃金丹名额,赠给陶萍儿。想不到,方德兄,你这么看好我。”
卫图摇了摇头。
此前,他也以为,陶方德会将这一金丹名额赠给陶仲景,好重新恢复邯山陶家金丹家族的名头。
却不料,这仅是虚晃一枪。
其如他最初所料那般,将金丹名额给了陶文芝、陶萍儿中的某一人。
这一目的很明显,是不想陶家和卫家今后的关系自此冷淡。
“不过,就是不知你之意,是想让邯山陶家继续绑定卫家,还是想让邯山陶家今后迎来真正的自立……”
卫图轻叹一声,他此刻,亦是听明白了陶方德给陶仲景所言那一番话的真正含义。
“也罢,我就帮你一次,也算全了朋友之义。”卫图默默想道。
接着,卫图一翻掌心,取出一枚符信,向楼下的小院抛了过去。
这枚符信在法力的操控下,飞到了小屋之内,落在了陶仲景面前。
“卫前辈的法力气息?”
见到符信,陶仲景吓了一跳,他连忙起身,先对这枚符信拜了三拜,然后这才双手一伸,将其接了过来。
“记名弟子?”
看到符信内容,陶仲景顿时心中一喜,他立刻对身旁的族老道了声歉,便飞遁离开小院,向卫图所处的四楼临时洞府赶了过去。
“仲景拜见卫前辈。”
陶仲景站在洞府门口,手持符信,深深拜揖一礼。
随其话落,洞府大门应声而开,露出了盘坐在屋内的青袍修士。
“陶仲景,当年你跟随方德兄来到卫氏丹符坊,做了坐席丹师……当初方德兄之意,就是让我给予你们陶家族人一些指点……”
“只是卫某因为一些缘故,在丹符坊所待的时间不久,这指点一直以来,都没有落实。”
“今日,方德兄坐化,我念他旧情,收你为记名弟子,教你一些丹道知识,不知你可否愿意?”
卫图打量了几眼陶仲景,询问道。
他相信陶方德的识人之能。
其能在临死之前,把家族重担托付给陶仲景,就足以证明陶仲景的人品不会有太大问题。
适才,他也看在眼里,陶仲景在失去金丹名额后,并未对陶方德心生埋怨,反倒仍旧拥戴于陶方德。
这一点,就诚实可贵了。
此外,他如今,也确实需要一个新“管家”,打理卫氏丹符坊。
如今的卫氏丹符坊,不仅是他赚取灵石的一个摇钱树,也是他在应鼎部内扎根的一个证明。
不能自此而荒废。
而收陶仲景为记名弟子,恰好能帮他解决这一件琐事。
有事弟子服其劳。
凡事,总不能让他亲力亲为。
“仲景愿意!”听此,陶仲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掀袍下跪,对着卫图,连磕了数个响头。
陶仲景明白,拜师卫图对他而言,是一件多么大的机缘。
在丹道上,有名师指点和没有名师指点,那可是天壤之别。
而且,拜师也符合陶家自立自强的理念。此举,总比联姻要好。
“这是我晋升二阶上品丹师的一些经验,你收下后,好生揣摩。等到了金丹境后,我再传你三阶丹道……”
见此,卫图微微颔首,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青色玉简,用法力递给了跪在地面的陶仲景,并嘱咐道。
“谢恩师。”
陶仲景接过玉简,致谢道。
“此外,今后卫氏丹符坊,就交给你来打理了。凡事,依照方德兄在时的旧例。若有更改,提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