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楼高只听见隐隐绰绰的蝉鸣,玻璃窗后的布艺沙发和抱枕被阳光晒得松软,空气里漂浮着烟草、黑咖啡和纸张油墨的清香,打印机咔咔咔踩出均匀又轻快的鼓点,年轻的黑发男人双手插兜踏光而进,碧绿的波纹缓缓流动,淹没了我。
而我……我在趁着午休偷看动画片。
8.
“唔,我的话,对你的第一印象……”
我开始抚摸他的脸,嘴唇很薄,颜色很浅,咬烟时就着猩红火光像两片锋利的刀刃,鼻梁高挺却不会过分突出,五官仍保留着亚洲人独特的内敛气质,唯有一双狭长、凛冽的碧色瞳孔,在深邃的眼窝中盈满成一汪幽绿的深潭。
他的睫毛实在长得离谱,甚至能用手指拨弄,而赤井一眼不眨盯着手中的资料文件,露出无奈又默默忍受的表情。
我想到那个闷热的午后,吵闹的酒馆,隐秘的角落,平稳的琴声,与翠绿的子弹。
“当时我就想,”我真情实意地感叹着:“这个弟弟可真辣。”
9.
不管是床丨上还是床下,都很辣。
23岁的弟弟总是一副酷到没朋友的耍帅模样,带着奇奇怪怪的黑色针织帽,衣柜里全是深色衬衫与夹克,完全不会打扮自己的漂亮脸蛋,甚至烟瘾还大,明明只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整得却像生活落魄借烟消愁的废柴中年大叔,每次深夜走进他的房间,都云雾缭绕地让人以为是升天现场。
他的身上,一直缠绕着或深或浅的烟草味,嘴里也是,被烟浸润的嗓子溢出低哑撩人的喘息,滚烫的口腔中孕育一个充满尼古丁与焦油的亲吻。
……
“第一次?”我惊奇问道。
技术稀烂,时间也很短,唯一的优点只有大。
“……”他以沉默应对,眉毛微蹙,颧骨处的潮红非常明显,脸色却称不上好看,锋锐的绿色被汗氤氲得朦胧,但仍然散发着凶兽般的危险气场。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高举双手以示投降,又将漂亮的野兽搂入怀中。短发时是自然卷,现在开始留长发却柔软顺滑,铺散在肌群饱满的背后,衬得那陡然收紧的腹部与若隐若现的腰窝极为性丨感。
我咽了咽口水,随即兴致勃勃提议道:“赤井秀一,要不要试试新玩法?”
10.
赤井秀一,AKAI SHUICHI,日文名对我这个美国人来说极为生硬拗口,朱蒂都已经简洁地称他为“秀”了,但我经过私下努力练习,如今已经说得非常流畅。
我喜欢叫他的全名,有一种他整个人都属于我的微妙满足感。
人能够抓住彗星吗?
11.
我过了一段相当安逸的假期。
同事们以为我伤心地不能自已,善解人意给我调了年休,殊不知我毫无悲痛之意,已经开始物色新男友了。
波洛咖啡厅的安室先生,金发黑皮,还是童颜,但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白一点的,暂且pass。
帝丹高中的校医新出先生,颜值出众,温文尔雅,加入观察列表。
还有一个新搬入工藤家的粉毛眯眯眼,自称东大研究生,初次见面就要了我的电话号码,似乎对我很有好感,但是……
“那个,戴莉小姐。”这位粉毛端着锅出现在我家门口,微笑着说:“中午的咖喱做多了,不嫌弃的话,要不要一起吃呢?”
他的眼睛小得过分,我怎么观察也没能从那弯弯的眼线中找到一丝瞳孔的痕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清东西的。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十动然拒,在关门的一刹那,突然顿住了。
这个身高……
这个胸,这个腰,这个屁股,这个腿……
要知道,日本这个国家男性平均身高还不如我,而眼前的粉毛比我高半个头,黑色的紧身高领毛衣将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毫不吝啬地展现出漂亮健美的肌肉,禁欲中混含着满满的骚气。
“……等等。”肤浅的我被美色迷惑,抬手摸上他的胸膛,隔着厚实的毛衣也能感受到底下散发蓬勃热意的躯体。
冲矢昴身子一僵,但端着锅也没躲开,我得寸进尺又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下意识紧绷的肌肉手感并不算好。
我收回手,抱胸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