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轮船离港,之后坐车回布莱雅路。
结果,他们刚跳下马车,就看到了萧伯纳。
萧伯纳等在门口,似乎并不焦急,抽着烟斗的同时翻阅《每日电讯报》,时不时地嘀咕几句。
陆时惊讶,
“校监先生?”
萧伯纳说道:“陆,你可算回来了。”
他将烟斗收拾好,压低声音,
“我今天见到了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詹姆斯教授,他跟我讲,之前与你说起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事,但你拒绝了。”
没想到又是诺奖的事。
陆时点头,
“是啊,我只是觉……唔……你说你见到了詹姆斯教授?莫非是诺奖的事?”
萧伯纳咧开嘴笑,
“你猜到了?”
陆时吐槽道:“看你得意的样子,怕是在初选名单里被提名了吧?”
按照历史,萧伯纳确实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其获奖原因是:“由于他那些充满理想主义及人情味的作品——它们那种激动性讽刺,常涵蕴著一种高度的诗意美。”
因为戏剧传播较快这一特性,他获得提名的次数很多,
但最终获奖时间在1925年。
萧伯纳笑得更开心了,
“陆,看来你也是认可我的水平的,否则你不可能直接猜到是怎么回事。”
陆时打马虎眼,
“哈哈,哈哈哈。”
一番尬笑。
但萧伯纳也没那么兴奋,
因为此刻的诺奖只是
萧伯纳说:“陆,你好像也被提名了。”
陆时有点儿懵,
“我从去年冬季才崭露头角,凭什么提名?而且,你刚才说的‘好像’是什么意思?”
萧伯纳回答:“这种事都是可以聊的嘛~”
陆时无语。
后世,瑞典一公布初选名单,全世界的媒体便会跟进,尤其是当名单中有华人的时候,整个简中互联网能为之疯狂。
而现在,诺奖的名单竟然是黑箱,甚至可以增、删、改、查,非常离谱。
萧伯纳笑着说:“你声望渐隆,怎么可能没有你的位置嘛~”
陆时发现自己没看错,
现在的诺奖,突出一个字——
蹭!
谁有流量就往谁身上贴。
陆时说道:“算了,校监先生,麻烦您帮我给……额……”
他本想让萧伯纳帮忙带话,就说自己不准备参加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结果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该把话带给谁,
瑞典文学院?
剑桥的詹姆斯?
诺委会?
……
陆时直挠头。
萧伯纳说:“要不你随我去一趟伦敦大学学院?那边有个临时的评委会,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陆时更懵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被提名了吗?”
萧伯纳连连点头,
“对。”
陆时又说:“那你又说,你在评委会?”
萧伯纳继续点头道:“对。有什么问题吗?”
“嘶……”
陆时冷抽一口气。
萧伯纳问道:“怎么了?”
陆时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儿牙疼。”
萧伯纳此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拍拍陆时的肩膀,说道:“你是觉得我评我自己,不合适,对吗?罢了罢了,且随我来,你看看名单就知道了。”
陆时无奈,对一旁的夏目漱石颔首示意。
夏目漱石便说道:“那我先回去,遛遛吾辈。”
说完便开门进屋了。
另一边,陆时和萧伯纳坐上了马车。
伦敦大学学院就在大英博物馆西北方不远处,陆时这段时间时常经过,可谓轻车熟路。
没过多久,目的地就到了。
两人跳下马车。
时至三月,伦敦的天气已然转暖,只是时不时会有小雨,让空气中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湿意,
但小雨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驱散雾气。
萧伯纳带着陆时进入教学楼。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巨大房间,
屋内摆着一张能围坐三十人的椭圆长桌,桌上满是散落的书稿,陆时只扫了一眼,便发现其中有丹麦语、瑞典语、德语、法语、英语,还有一些连他都不熟悉的语言。
在长桌两侧,十几名教授正坐在那里,懒散地审阅稿子,
他们有的甚至把脚搭在了桌沿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靠门最近的一人连头也不抬,说道:“萧先生回来了?把门关严一点儿。”
陆时反手把门闭紧,
咔哒——
一声轻响。
那人还是没抬头,说:“谢谢。”
不只他一人是这个埋头工作的状态,所有人都在看稿子,表情中有些绝望的感觉。
有人吐槽道:“早知道就不该接这个活。fxxk!”
看样子,似乎抓狂了。
萧伯纳没搭理他,在桌面的纸堆中翻找一阵,终于拿出厚厚的一本,将之递给陆时,低声说道:“看看吧。”
陆时本来是不想做评委或者翻译的工作的,
但既然萧伯纳相请,还是能帮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