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地评价你吗?”
这话听着很奇怪,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
仿佛在说,同学们看《狩猎》,就是奔着批评去的,看戏享受却在其次。
泽娜忍不住瞪了芭儿一眼,
“乱讲!”
芭儿摊手道:“你是了解我的,看到什么说什么是我的一贯作风。”
泽娜捏住对方的脸,
“你才多大年纪?好意思说‘一贯作风’?”
芭儿:“!@#¥%……”
被捏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泽娜松手,随后说道:“而且,就像你说的,‘看到什么说什么’,我又不会在意那些批评。批评也是一种鼓励嘛~”
芭儿揉着腮帮子,
“你真这么想?”
泽娜反问:“我还能怎么想?”
芭儿轻轻“哼~”了一声,说道:“还蛮自信的嘛~既然如此,那不妨试着想象一下,你帮她们买了票,结果,她们看完之后说你演得很垃圾,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啊这……”
泽娜被问住了,内心确实有些犹豫。
如果是以前,她敢断言,
但演了《狩猎》后,她深深地意识到人心易变,
谁能真正了解自己的内心呢?
芭儿摊手,
“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而且,她们本来就对你有些嫉妒呢~你越是释放善意,她们越觉得你是在显摆。”
泽娜:“……”
无言以对。
芭儿看看周围,打趣道:“我说不定也得跟着你倒霉。咱俩,你是大恶人,我是小跟班,像极了老巫婆和黑猫的组合。”
泽娜又伸手捏住对方的脸颊,
“你又瞎说!”
但随后,她有些情绪低落地说道:“抱歉,连累你了。”
芭儿撇撇嘴,
“你说你,道什么歉啊?!在《狩猎》里,卢卡斯都没给马库斯道歉。”
泽娜愣了半晌,随即笑出声来,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卢卡斯、你是马库斯?”
芭儿说:“对啊。”
泽娜笑得更开心了,
“那你应该叫我‘爸爸’。快,叫‘爸爸’。”
芭儿恼火,
“你……”
话才起了个头,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只见教会的韦斯特嬷嬷快步进屋,
以往,她永远板着一张脸,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喜笑颜开,笑呵呵的模样就像一朵久旱逢甘霖而绽放的老菊。
芭儿用手指戳了戳泽娜的胳膊,
“今天上午是编织课?”
泽娜摇头道:“我哪知道?你也不想想,我都三周没来学校了。不过,我看她没带顶针、毛线,不像是要讲针织技法。说不定是……哼哼……姐姐派救兵来了。”
芭儿不解,
“救兵?救你的吗?”
两人正低声交流,又有一个人进来了。
是校长,西普里亚诺·詹吉。
瞬间,下面的学生都变得正襟危坐起来。
詹吉走上讲台,满面春风道:“你们非常幸运。今天上午是特别授课,讲课的老师是来自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著名作家、学者,陆时教授。”
此言一出,学生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泽娜身上,
嫉妒、羡慕……
此类情绪不一而足。
大家都知道陆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没想到,詹吉还没有说完,
“除了陆教授,还有另一位老师,坎特伯雷圣座,坦普尔大主教。”
此言一出,教室内陷入寂静,
“……”
“……”
“……”
同学们看泽娜的目光变了,
之前的种种情绪,全都变成了无与伦比的敬畏。
“咕……”
芭儿咽了口唾沫,
“泽娜,你姐这么厉害?”
泽娜也很懵,低声道:“跟她生活也有几年时间了,我完全没看出来啊。”
芭儿无语,
“这说话的,显得你姐像个陌生人。”
泽娜说:“嗯,她变了,一切都变得好陌生。”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这时,韦斯特嬷嬷跑了出去,没多久便扶着坦普尔走进教室。
坦普尔今天的衣着很正式,甚至带出了那顶金色的主教冠,
冠冕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主教冠的两侧垂下金色流苏,随着他的步伐摇晃。
韦斯特嬷嬷看坦普尔的目光如胶似漆,仿佛随时可以匍匐在坦普尔身前,亲吻他的长袍下摆甚至脚尖。
在两人身后,陆时闲庭信步地跟着。
詹吉带头鼓掌,
下面的学生这才反应过来,
于是,教室被掌声淹没,似乎连空气都被带着震动。
坦普尔抬手,
“我今天的身份并不是坎特伯雷圣座,而是一个演讲者。所以,那些繁文缛节都没必要。”
韦斯特嬷嬷肉麻道:“大主教说得太好了~”
眼里甚至出现了桃心。
坦普尔将自己被对方扶着的手不动声色地抽回来,
“姐妹,谢谢你。”
这声“姐妹”差点儿让韦斯特嬷嬷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