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地自说自话。
你看着他的模样,甚至不再生气,只觉得好笑。乐团老师很清楚校长一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在这里你来我往地演双簧。至于顶着你的名声收徒弟的他自己,绝对不能传出你和他关系僵硬的传闻。普通的音乐学生可能会畏惧他的地位,需要他的教导,但是他知道你不需要。
这个男人以为自己的年龄和资历可以镇住你。但是在音乐,尤其是音乐演奏的领域,很多时候年龄并不能与能力画上等号。他自然是有些水平,但对你来说还不够。如果说没有威胁学生这件事,你还可以把他作为年长者尊敬。甚至,如果他只是死要面子,固执地想要所有人的尊重,那你倒还可以同情一下他可悲的自尊心。可如果他是刻意想要通过这些话术打压你,诱使你屈服,那你的回应只会是愤怒。
你见他用一种类似鬣狗的精明目光打量着你,仿佛就是等着你松懈动摇的那一刻。你不再犹豫,不能在这里退让,这是关乎原则的问题。你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主导着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卑劣而油滑的男人坐立难安。
“尊重长辈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吗!”
“您打压学生的时候没见着有多么尊重别人。这世间有这么多人‘尊重’您,自然也不缺我一个。”你认真地直视他。
“你不打算道歉吗?”校长铁青着脸问你最后一遍。
“我认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你摇摇头,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转向那两个学生,“如果两位向老师道歉是因为恐惧,那么就没有必要向我道歉了。不用太在意,我能理解的,只是我不会接受道歉而已,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你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令二人备受煎熬,要么是反抗难以反抗的强权,一起陷入未来危机,要么是承认自己人性的麻木,一同沦落随波逐流。他们好像要哭出来了,不敢看你也不敢看乐团老师,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你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反应在你的意料之中,不如说你就是为了要达到这个效果才故意这么说的。真可怜,撞到了枪口上。
“既然如此,江原真理,我们只能希望你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家里反省,好好考虑一下吧。”校长说罢又看了一眼你的母亲。
她站起身,走到你的身后,温柔的手臂环上你的肩膀,说道:“我尊重女儿的决定……如果有什么手续要办的话,就现在开始着手处理吧。”
你本来坚硬的外壳差点被妈妈的一句话就击穿。你紧紧绷着下巴,调整呼吸,但你知道自己颤抖的后背瞒不过她的手心。她轻轻地拍了拍你,又搂得紧了些。
校长和乐团老师似乎是没想到你们的决定如此干脆利落,没有回旋的余地。校长抖着嘴唇,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有了,请回吧。”
你点点头,鞠了一躬,离开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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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二的下午回到家中,你从未觉得家里如此安静。
“妈妈,我好像还是惹了大麻烦,对不起。”你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空荡荡的,轻飘飘的。
她倚在门框,语气倒是轻松:“没什么对不起,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是你妈妈,这种时候不依靠我我反而要伤心了。”
“但是奖学金估计是要没有了……之后音乐学院还要花好多钱……”你的声音越来越扁。家人的体贴你难以抵抗。
“这个轮不到你操心。你从小到大赢了那么多比赛,又是免学费又是拿奖学金的,现在是时候老老实实交学费了。”说着她走到你身边,捏了捏你的脸,“你要是觉得家里付不起学费,那就去考柯蒂斯吧,那里不用交学费。”
你被她的乐观与积极逗笑了,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我去联系榊老师,听一听他的建议。你别想太多。相信自己,你很厉害,不用怕没书读。”说完她拿出手机向外走去。
你想哭,又忍不住有点想笑,一个翻身把脸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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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榊的示意下,你带着小提琴前往冰帝。在排练室中,你果不其然见到了迹部景吾,而在他的对面,则坐着另一位部长,神南的东金千秋。
“没想到你看起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话倒是很不留情。‘趁我现在还将‘老师’用作尊称。’真有你的。”东金一上来就说起你最不想提的话题。
你无奈地和他问好。这个房间里的领导力和进攻性有点溢出了,让你不自觉地感到自己处于一种被支配的地位。
“请别嘲笑我啦。我才刚刚得知自己被停学了,能不能多显示一些自己的同情心呢?”你耸了耸肩。
“不意外,很符合老顽固的作风。”迹部自然早早注意到了你的危机,“有没有其他条件或者处罚?”
“暂时没有。当然他们已经着手去处理那些网上的视频了,只不过,嗯,效果要过几天才能看到。”你对此没有好的预期,“但其实对我个人而言没什么区别。这个月末的夏季音乐会,人们会发现我没有和关东艺术附中的乐团合作,而是和冰帝合作。听起来就巧合过头了。”
在场的其他人点点头,同意你的看法,在这种情况下出面特地解释只是欲盖弥彰。
“在这一周结束前,你可以在冰帝练习,我给你做集中训练。”榊提议道。他是你的私人教师,起码看上其还算合理。
迹部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他也考虑到,接连而来的小提琴独奏比赛初选以及夏季音乐会无疑会吸引大量的目光。如果将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