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某一段河道。
此时已经是凌晨.哦不,准确来说是清晨五点。
当早起的父母正在为上学的孩子准备今天的早餐的时候,宣高远已经在寒风萧瑟的永定河边煎熬了一整夜。
对比着手里平板上的画面,再抬头看了眼,眼前“似乎”一样的环境。
看着一旁正坐在草地上吃早餐的老师,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耐了许久才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下去。
也不光是宣高远,在他附近,还有很多跟他一样,捧着,抬着各种设备在永定河上下进行测绘的人员。
原因还要归结于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傍晚,雨势才逐渐转小。
正当大家一如往常拿着隔壁气象取乐子的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到了老大的跟前,当时除了少数几个注意到了老大铁青的面容外,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在收拾,正准备下班离开。
结果,还没等走出大门就被拦截了下来。
甚至很多在家调休的人也被紧急召集了回来,宣高远就是其中一员。
等他匆忙赶回地质所的时候,人基本都已经走光了,就剩下几位老人家,而这其中还包括了他那已经临近退休的老师。
坐在前往目的地的车上,
听着老师他们的闲聊,宣高远才逐渐理清了思绪。
事情的源头,是最近几乎快成了内部笑话的气象。
一如既往的发挥得力,昨天的暴雨他们又没预测到,正当一大批气象专家亡羊补牢的在做事后调研的时候,有人发现数据库里的数据出现了问题。
起初还只觉得是普通的数据异常。
结果等观测员反馈回来之后才发现永定河流域的降水比其他地方多出了二分之一还多,才逐渐发现事情不对。
而且,他们现场调研的人还发现,永定河周边十公里内的空气质量好的让人害怕。
空气污染指数跌到了个位数。
很多自然保护区,湿地公园都达不到这种纯净的程度。
更别说津门工业发达,污染指数平日里也一直是居高不下状态,一百不嫌少,两百不嫌多个位数?
比走夜路遇到阿飘还离谱!
所以,听着观测员哭着打回来的电话,原本最近就几乎在天天加班的气象无奈只能又开始点灯夜战,一车一车的专家在黄昏落日下赶到了永定河现场勘察数据。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空气质量,降水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劳烦谁能解释一下,这地图上标注五百多米宽的乱石滩,为什么实地测量超过了八百米?
还有,永定河的水质什么时候清可见底了?
满河乱窜的鱼群又是什么情况啊?
短暂的沉寂后,被折磨麻木的他们,笑出了声,没有当场沟通,而是选择卡在刚过下班的时间点,把一通通电话打出去,随后不久地质,水务,园林.
一辆辆喷着各种字体的面包车来到了永定河附近。
上千人扛着各种仪器,工具,在河道两岸,河中点灯夜战,一直到现在才勉强搜集到初步的数据。
不提其他人的成果。
光是宣高远他们搜集到的数据里,津门永定河段,在原记录河长的情况下,如今多出了五十公里。
几乎所有河段的水深,河宽都有不同程度的加深,扩张。
河道两岸,光是土地面积就凭空多出了五分之一,更别说原本的小土坡变成了小山,许多山峰更是爆涨一大截,上面山林郁郁葱葱.
变化是如此突然。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演绎中的电影,卡顿了一下,再恢复过来已经是另一段剧情了。
当然,之前有多恐慌,多茫然现在就有多惊喜!
虽然他们还没搞懂,地质是如何在短短一夜之内,完成了百万年都不一定达成的目标;还有发生在板块局部的剧烈变动,外界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很多东西,现在虽然一头雾水,但却不妨碍他知道,这些变化如果汇总上告之后,会对九州产生何等大的影响。
这个清晨,注定是繁忙,且不平静的
随着苍玉将水脉释放出来,并且作为承载物容纳了永定河之后,张珂也离开了这个注定要成为风暴中心的地方。
经过美食街,
边走边吃,享受了一顿久违的宵夜之后,张珂溜溜达达的走回了租住的房屋。
打开灯光,
走到鱼缸近前,看了一眼,买回来的锦鲤除了特殊的那条之外,剩下的都没有再翻肚皮的。
而且相比于上次见面,它们的精神状态都有了很大的好转。
真灵散发出一缕神念,在几条锦鲤身上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前可能只是单纯的虚不受补?
剩下的这些,一下没补死,过了几天没吃没喝可能就这么挺过来了。
当然,虽然感觉到这几个锦鲤精神状态都不错,但张珂没敢像上次那么莽撞,只是给特殊的锦鲤投喂了些剩下的骨粉末,其他都投喂的鱼食。
蚌壳仍然是那副样子,换一部分水,撒些沉底的饲料就行了。
而后张珂回到了卧室,躺在了床上。
虽然在今天醒来之前,他在休眠中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而且现在张珂的精神正亢奋着,完全不需要睡眠。
但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间是改不掉的。
到了晚上总习惯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