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战场。
至于别的,他也并没有妄想。
毕竟,自己一个外来者,跟本地人发生冲突,难道能想着本地人偏帮自己?
那也太异想天开了!
自古以来,九州就有亲亲相隐的传统,所谓大义灭亲之举,数遍整个九州神话史又有几例?
知道归知道,但张珂并没有打算就此住手。
毕竟,从荆州土地呵斥自己的言语中张珂便已经知晓,这大汉的鬼神早已经结成了一片,虽然不一定沆瀣一气,但对于鬼神霍乱,这些地祇一定是事先知晓,并默认的。
至于其中有什么规则,又有什么隐秘,对张珂而言也不重要,他只知道一点即可——阻拦在前,拖延任务进度的都是敌人!
管他什么神祇,管他什么远房亲戚,助长别人的利益,委屈自己这种事张珂可受不来。
“你很开心?”
自动手开始,便一言不发,挥刀猛杀的张珂,
“诸位若有不服,那便上前来就是,我一并斩了,也好还这九州一片澄清大地!”
话音落下,一群地祇面色猛然变化,像是红绿灯一样在愤怒跟难堪的边缘不断徘徊。而一些性子急躁,忍不得激的更是张口怒喝:
“狂妄!”
“大胆!”
“上古人族又如何,如此张狂,便是斩了你,又有何人敢赘言!”
“.”
从大雾被撕裂的时候,豫州土地便一直在旁边观摩,眼中的神色也在不停的变化,先是质疑,后是疑惑,最后沉默跟思考,当他听到张珂邀战的话语时,从沉思中惊醒,下意识的想要伸手阻拦,但没想到自己动作的还是迟了。
一同踏空上前的共有五神,其中更是有三个大州土地,但祂却只拦下了一神。
而就这一神还满腔怒火的斜头看祂:“土地这又是作甚?”
“唉,你不懂”
“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治水水神怒目而视道:“便是有什么纠缠,先等打过再说,大不了坏了他肉身,给留一分真灵,不让其魂飞魄散就是。
扰乱天地运转,擅杀鬼神,兴风作浪引的百姓惴惴不安,本就已经铸成大祸之辈,如今竟口出狂言,妄图弑神,都这样了,你还在这儿畏首畏尾,呵,老人家,便不应当来这等地方,待在你豫州养老罢!”
看着面前这咆哮的治水水神,豫州土地眼神古怪的放下了阻拦的手,放其离去。
看着冲向前时,还不忘回头鄙夷的看自己一眼的水神,豫州土地心中既是好笑,也是无奈。
我胆小?
怕不是你们胆大!
摸不清跟脚便与人厮杀,甚至以多敌少.其他人年岁太短,对旧日蛮荒之事少有知晓,但祂可不一样,虽然不是上古之时便已存在的地祇,但也是在夏末诞生的地祇,在这豫州已历经无数岁月,对上古旧事自然略知一二。
既有吞云吐雾神通,又持蚩尤贴身之兵,虽是断刃一把,但仅凭自身便能威压这等凶兵的又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胆子小一点揣测,或许是上古某部直系血脉,一如现今王公贵族一般。
胆子大一点,说不准这年轻人便跟那位上古兵神有什么牵扯,今日遇难,说不准好吧,也用不着豫州土地揣测了。
在几位神灵形成围攻之势的时候,豫州土地便看到张珂肋间的双手伸向了脖颈,轻轻一摘,便将自己的首级提在了手中。
伴随着满腔热血喷洒天穹,无穷无尽的凶戾忽的升腾而起。
刹那间,风云变幻,日月无光!
强烈的肃杀感瞬间席卷天地,万物为之胆寒,鬼神哀嚎哭叫。
而至于豫州土地更是颤抖着双手擦了擦眼睛,看到那无头而立,胸膛化眼的身躯,口中不自觉的呢喃道:“刑天舞干戚”
久违的摘下了首级,任由自身凶恶之气灌注血脉,感受着蓬勃的力量在身躯中跳动,张珂舒畅的长叹了一声。
先前受制于诸多外部因素,张珂打的多少有些束手束脚,甚至于诸多主被动buff都没开启,防备的便是对副本破坏太过,引的天庭那边颜面上过不去,尤其是泰山府君。
但在当下,连生命都受到威胁了,那那些繁琐的规矩自然不再适用于他,紧急避险,正当防卫嗯,至少张珂是觉得他受到了威胁!
铺散在地上的九州猛然抖动,一个起伏便将这荆州百姓扔到了其他地界,而浮于地表的虚幻山水也在与此地山水地脉相结合,甚至铺开的范围从一开始的荆州,向着益,扬,交三州拓展。
虽然本地山水并不愿自身被外来者操纵,甚至于本土的地祇都在奋起反抗,但地脉拓展下仍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四方汇聚到张珂体内,愈发庞大的权柄反馈给九州,再去横推那些抵抗的地祇。
这些琐事暂且不提。
九州跟凶恶血脉接连触发之下,张珂的力量得以完全释放,虽然仍有部分buff尚未开启,但此时众神已经冲至面前,他自然顾不上许多。
迈步上前,便与众神撞到了一起。
刹那间,脚下群山一阵颤粟,冲击化作的狂风扫荡四野,激的风云再度激荡。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治水水神!
也不知道是被豫州土地阻拦了一下,有些羞恼,还是不甘落于人后。
荆州土地跟其他几位地祇都没来得及跟张珂接触,祂便直接冲到了面前,手中变换出一把长枪笔直的朝张珂刺来。
下一瞬间,刺出的长枪被手掌所阻!
在刺穿了血肉之后,枪杆卡在了掌心骨骼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