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白日里难免有些头晕眼花,今日一时不忿冲撞了那凶神也有此中缘故。
而也正是因为人族分布广泛的区域竞争多激烈,再加上自家娘们有孕胎之念,它才会携家带口的躲到这深山之中,做个偏僻的山君。
见状,张珂嗤笑一声。
对他而言,受邀前去解决麻烦的次数并不算少,但哪次他是按照事主的需求标标准准的走完整个流程的?
与蛮荒诸位人王的交情归交情,但与启,还真没那么熟悉。
哪怕天庭的诸位帝君对此都不做多想,更何况一个并不熟悉的大舅哥?
受邀而来是礼貌,但是否遵循事主划定的框架,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因此可以说张珂是个恶客,不过他也从未因此而否认什么,反正有能耐你就当面来找,不行?那就给我等着
如此,解决了这点小小意外的张珂继续驾着祥云行进在这片刚刚从蛮荒中分裂出来的九州大地之上。
从间或密集的山林,到逐渐峰峦叠嶂的群山,丝丝缕缕的瘴气逐渐出现在张珂的视野之中,给本就湿润的空气更添了一份阴毒。
以环境的角度而言,他当下所处的区域应是九州南端,更准确些或是西南一角?
通读地脉显然能获取更多,更详细的条件,但夏朝天庭尚不存在,张珂的印信无法在这片蛮荒的时代里发挥相应的效果,而强夺,又多少会得罪本土的神圣,这并不理智。
事实上,不管是神圣也好,妖魔也罢,甚至于人族本身,张珂对它们都有且只有一条标准。
没跨过红线的,可交往,可攀谈,但越过红线的,在他这里唯死而已!
至于外域生灵,那就是另一套评判标准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尸山血海,也无妨碍
在有了山君那出其不意的一番突袭之后,撕开了神通所模糊界限的张珂,也没再用胎化易形来进行修改,虽因渺小的体型看起来还算不错,但在开了灵智的生灵来观,却仿佛当空皓月一般,无比显眼!
那尸山血海沉淀而来的暴虐杀意,足以让一切家伙在动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但遗憾的是,一刻钟的功夫内,他至少掠过了数十万里的土地,连脚下的瘴气都由轻到浓,土地渐渐泛起了淡红的色彩,却始终没能找到一个够分量的恶神。
这与副本的描述不太一致,让他略有些失望。
他虽不敢奢求能来个像英招,毕方这等蛮荒大能,但至少像诸犍,狍鸮之流总能遇到一二个吧?
大妖什么的早已经不在他的打击范围之内,别说打杀,就算拿来做成吃食,他都嫌这点儿肉量鸡肋。
而火烧山林.先不提这里是九州一条较原始,且比较重要的时间线,光是他放火要烧点什么就值得思考一番。
他又不是老师,拥有强到无视规则的力量,以及庞大的部族作为支撑暴政的基础,少尤部还如幼苗一般尚在发育,而他自己更是被来自蛮荒的诸多视线死死盯着。
虽有应龙人王等作为屏障,但老古董们不逾越的前提是,他也得遵守一定的规则。
他不在九州跟蛮荒滥杀,是双方都遵守的默契。
而眼下这边.不能说完全没有,但大都被砍下了头颅挂在了他路过的一些村寨的外墙之上。
‘难不成真得先去豫州?’
正当张珂这么想的时候,他那略显迷茫的双眸猛然一亮,暗红的瞳仁瞬间变得鲜红而明亮。
当张珂正在飞驰的时候,远方的一个部族之中,一行穿着花哨,面上用特殊油脂涂抹着脸谱花纹的“神”正在一阵敲锣打鼓的乐曲中自村中的道路缓缓向外行进。
而在队伍的末尾,两位体型魁梧,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小山一般的老者正面色凝重的看着前去游神的队伍。
“树,你不看好这次游祭?”
听着身旁好友藤的询问,后者沉默的点了点头:“姒启性子太过暴躁,而诸部之中不满他代王位的更是如山如海,有扈氏只一声号召,便悉数抛下了部族前去会盟。
谁赢谁输我倒并不在意,但他们如此却是消耗我人族的元气,你平日里只钻在屋子里占卜问天哪儿顾及上这些。
近几年来,山林之中的气氛愈发不对了,我原想着借游祭以诸位先王的名头再压一压,等等那边的事了,但现在看来终归是山高路远,不复从前了”
“是啊,不复从前了!”
名叫藤的老者感慨的摇了摇头,他一个部族之长,懂什么时局大势,更不与鬼神相通,只是能打了些,勇猛了些便被推举到了族长的位置上来,而哪怕是自己最擅长的这些,跟身旁的好友一比也仍是差了点。
能打,但不是最能打的。
如此还能被推举成族长,这倒不是有什么内幕,而是在蛮荒人族的普通部落中,除了族长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职位巫!
巫,取顶天立地之人,沟通天地之意。
其存在的职责除了日常的占卜,医药,祭祀祖先之外,还有沟通鬼神这一环,而蛮荒的鬼神想跟它们好好沟通,不能打那是万万不行的。
如此,与其说是被推举,还不如说是他落选了。
但饶是他,也知晓最近狩猎愈发困难,而原本那些好打交道的神圣们,也逐渐开始不接受祭品,同样人族在它们地盘狩猎的行为也不再受到看护,不时便有人意外丧生。
虽然不多,但原本不是这样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启斩裂了蛮荒大地,将新生的九州独立在外,失了人王跟先祖们的庇护,情况能不恶劣么?
他要一切都有盘算,那便还好,人族各部也能接受,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