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的寝宫安排在了主殿旁,里面所有的配置都是最好的,宫内有一个小花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现在正值花季,所以花开得正盛。
和归宁在北国寝宫很相像的就是屋内有扇窗正对湖泊,湖畔四周种满了杨柳,柳枝垂向湖面,风动时随风摇晃。
归宁坐在窗台边,恍惚间她甚至感觉自己还在北国,但是这里的天气比北国温和得多。
“盛宁夫人,付蓉小姐来了。”朝声给归宁安排的贴身婢女雪伶进入内室告知归宁。
“付蓉?”她才刚来这,怎么会有人来找她?
“就是我昨日同哪说的那位惦记玄皇中的最不要脸的那位。”雪伶是位活泼话多的女孩,在归宁到的第一日就同她分享了许多南朝的事。
“那雪伶,清烟你们陪我去见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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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到了厅房就见到不少人,其中站于主位的女子穿着散花百褶裙,裙摆由金线缝出云朵样式,头戴金钗,一对点翠耳环在耳旁轻轻晃动。
“这位就是盛宁夫人啊,久仰久仰。”那位女子捂嘴笑着同归宁打招呼。
归宁身着浅蓝色纱衣,肩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一下子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比了下去。
付蓉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微笑,尽管她笑得十分地虚伪,僵硬。
“付小姐是吧?快请坐,雪伶去给这位小姐上茶。”归宁慢步到付蓉面前。
“坐就不用了,毕竟....我们以后可能就是姐妹呢,姐妹间客气什么啊。”说到这里,付蓉还故作羞涩地摆弄了下衣裙。
东梅:完蛋,这女人开始作了。
归宁:.....到我这搔首弄姿什么?对象错了吧....
“....是吗?”
那人就亲昵地拉起归宁的一只手,“我和朝声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他的很多习惯什么的我都是知道的,妹妹想知道的话可以问我哦。”
归宁笑着将那人的手推开,端起雪伶泡好的茶,递到付蓉的手中,“不用了,我和他未来还有很多相处时间,本....我的未来夫婿,我自然会好好的去了解他,不劳烦付蓉姐姐操心了。”
“并且你了解的和我了解的他又不是同样的,毕竟对人方式不一样。”
“你.....你也就仗着他现在宠着你....唔”归宁惊了一下,她知道这付蓉无非看她不顺眼,若是真得罪了她,自也没好果子吃,索性随她说去,看看她都能说出什么有趣无脑的话。
“盛宁夫人,很抱歉,我家小姐她不是有意冒犯,只是.....”
但不曾想竟然有下人敢堵住主上的嘴,这人不简单啊,看得很清楚嘛。
付蓉将她推开,转头就给了那位下人一巴掌,“来人,给本小姐压住!”她的侍从相看两眼将东梅压住了。
“贱人!回去再收拾你。”
在付蓉伸手打东梅时,归宁的手伸了出去,却没拦住她,看了眼院子,想了想只好先将手收回,也未再开口,她的沉默让付蓉以为她是怕了的。
“自四州成立起就没有外州人成皇后的例子,这后位也不可能是你的,我的父亲是南朝的功臣,再者我与阿朝哥哥的交情.....”
“付蓉,我们有什么交情?”付蓉的话门外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付蓉的身体僵住,她甚至不敢回头,明明她打听到今日朝声有要事同大臣商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孤怎么不知我们还有什么交情了?”
朝声一身玄衣,身后还跟了不少侍从。朝声看了眼沉默的归宁,皱了皱眉,再开口,语气平淡中却是带着怒气。
他走到归宁身旁,牵起归宁的手,“受欺负了怎么不派人找我?”
归宁看着眼前和之前咄咄逼人的结论相反地模样,摇了摇头,“她没欺负到我,其实刚我也正无趣的,付小姐一来倒是有趣多了。”
“你.....”付蓉见朝声牵她的手,眼睛都红了,凭什么,她可以被宠爱,凭什么对所有人都称“孤”,偏偏到那人那称呼都变了?还有从始至终,这人竟是看笑话般看她.....
“付蓉对盛宁夫人不敬,连带付蓉的下人每人30大板,付蓉今日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孤饶你一命。”
“等等,那名被压的女子别打。”归宁扯住他的手袖,“还有可不可以让她也成为我的贴身婢女。”
朝声看了眼归宁指的人,那人猛地抬起了头,脸的一边微微肿起,还留着红红的巴掌印。
“好,依你。”
“阿声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付蓉已经被人压住往外拖,朝声听到她的称呼眼沉了沉,“付蓉再加十大板。”
归宁没再看付蓉,看向一旁的东梅,东梅向她跪下,行最高拜礼“谢盛宁夫人,奴名东梅,日后奴活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
“好,雪伶你先带东梅上下药,然后给她安排下。”
“是。”雪伶领了命,将东梅扶了下去。
“你不是今日有要事商量吗,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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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付蓉进盛宁殿不久)
一只白鸽飞入主殿,朝声打开白鸽吊着的纸———付蓉找盛宁夫人麻烦。
朝声淡淡盯着眼堂下的付易,将纸团放在一旁的火烛旁烧了,付易的额头不自觉地开始冒汗,心里慌慌的。
“此事明日再议,付爱臣回家后记得好好管教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