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都别动!”
王署长怕枪走火,连忙拦住自己的手下,但是他的那些手下此时却未曾把枪放下,而是一个个警惕的看向德木等人。
这些人,也算是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那个时候街面上十分不太平,而身为巡警的他们,更是随时有可能横尸街头。
所以他们都很紧张,毕竟在毫无征兆之下,面前的日本人就出手了。
而但见自己的手下不肯放下枪,王署长也明白。冷着脸道:“孙公子?虽然这些人都是死囚,但也不能在这里杀了。死囚在城里死了,这让我怎么向上峰交代?”
孙士茂连忙赔笑,然后将王署长拉到一旁道:“皇军太多了,杀了死囚换上他们的衣服,这才能大家都出城。当然了,这风险我是不会让兄弟们白担的,出城之后,我给你十根小黄鱼,而每个兄弟,一人一根。怎么样?有了这些钱,你王署长不干这个署长了,也能过上好日子。”
“过个屁吧!十根金条,这么大的事,难道就能过去?至少二十根,我们每个兄弟两根。如果你不愿意,伱们就自己想办法出城去。”
王署长直接火了,而且脸子可以明显看出来直接就掉了下来。
孙士茂无奈,因为此时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他们今夜不出城,那么明天再想走恐怕就难了。全城的搜捕一直在持续,恐怕用不了明天早上,整个开封就会被守备军与宪兵队翻一个遍。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往哪里藏?
想到此处,孙士茂点头道:“你的条件我都答应,让皇军换衣服,咱们出城吧?”
此时,王署长一伸手,意思是钱。
孙士茂咂嘴道:“我还能少了你的?”
王署长冷笑道:“孙公子,出了城你就走了,到时候我找谁要钱去?而且看不到钱,你看看我的那些兄弟们,他们能答应吗?这些人人,我跟你说,眼睛里可都不揉沙子。哼!”
孙士茂无奈,只能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
在月光下,一根根金条金灿灿的,看的王署长十分的感慨,心道:还是做药材生意赚钱啊。
少时,孙士茂拿出了金条,交到了王署长的手里。王署长左右口袋各装了十根,然后把那些手下都叫来,每个人两根金条。
其中一个人,还把金条放在嘴里咬了两下,确认是真的这才嘿嘿笑上了。
而与此同时,德木则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可以走了吗?如果可以走了,把这些死囚身上的手铐、脚镣卸下来,我们要换衣服。”
“可以,可以!兄弟们,都忙活起来。”
王署长吆喝,而有了钱,这些人动作明显就不一样了,脸上也有了笑容,行动上也快上了许多。
德木不屑的看着面前的人,心道:这就是中国人,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好处,他们连老祖宗都能卖了。
片刻后,死囚的身上的手铐脚镣都解下来了,连死囚的衣服,那些巡警都给扒了下来。
王署长呵呵笑道:“德木先生,我的这些兄弟,服务很到位吧?”
德木陪笑道:“是啊,可以看的出来,你的这些兄弟,都是大大滴人才。前途无量的干活。”
“呵呵!谢谢德木先生的夸奖。”
王署长与德木寒暄,然后带着自己的人把那些尸体拉到没人的地方。而德木等人则趁机换上死囚的服装。
这些死囚也不知道在牢房内住多久了,而又多久没有洗澡换衣服了,一身的油泥味道,而且很多死囚的身上都有虱子,德木等人穿上衣服奇痒难耐。
孙士茂更是如此,抱怨道:“这是什么衣服?这么脏,这怎么穿啊?”
德木不以为意的道:“我看这些还不够,我们的头发与脸上都太干净了。用土把脸抹黑,头发上也要有灰才行。”
说着,德木率先抓土揉搓在自己的脑袋上。
鬼子的日谍也纷纷照做,他们都受过专业的训练,别说是抓一把土扬在自己脑袋上了,屎他们都吃过。
所以小鬼子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反而孙士茂就不行了,他根本没有受过训练,而且又是富家公子哥。抓了一把土,想了想又撒在地上,然后借住手上的那点浮土如同抹粉一样的往自己的脸上抹。
一旁的德木看着恨得慌,心道:现在都要逃命了,你还在那矫情什么?
他冲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鬼子抓了两把土,就都拍在了孙士茂的脑袋上,然后就是一顿的揉搓。
“喂,喂!”
孙士茂大叫,但是那两个鬼子才不会听他的,仅是片刻,便将孙士茂的头发弄的跟一块破抹布一样。
孙士茂的头上抹着头油,这东西粘上土,头发就成一片一片的了。
此时,孙士茂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仿佛带了紧箍咒一样那么不舒服。
但就当他想要抱怨两句的时候,却不想德木却夸赞道:“孙桑,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你是最像死囚的,哈哈哈!”
“嘿嘿!嘿嘿!是,是!”
孙士茂咧着嘴陪笑,显然对于德木的夸奖他十分的受用。
然而也正在这时,王署长带着人又回来了,而几个巡警拎着手铐、脚镣就要给德木等人带上。
其中一个鬼子骂了一声八嘎。
“八嘎你奶奶个卷?死囚不带手铐、脚镣,那还叫死囚吗?你们想死我们不拦着。别特么的拽着我们一起死。”
其中一个巡警直接便破口大骂。
那鬼子懂中文,听闻对方骂自己就要打那巡警。但不想此时,德木却用日语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