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疙瘩想了想还是道:“东家,这次是抓日本人,抓汉奸。我觉得,能帮一把,咱们就帮一把。现在小鬼子虎视眈眈,东北,华北,华中,现在武汉都要保不住了。咱要再不吭一个声,那咱还算是中国人吗?”
李敢当叹了一口气道:“老疙瘩,你要不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就去闯吧,家里的事情我会安排。但是你的车不能再拉了。”
老疙瘩点了一下头道:“谢谢东家。我若闯出一个名堂来便光耀咱们李家,若是不幸死了,那家里人就只能靠东家了。”
说到此处,老疙瘩跪下给李敢当磕头。
李敢当再度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他当然知道老疙瘩的选择是正确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身为男儿,又怎么苟想太平?
但是李氏家族太大了,整个车行有一千多口子人要养。他不能因为一个老疙瘩,就把所有人都搭进去。
所以他从心里支持老疙瘩,但是表面上,却是将老疙瘩赶出了车行。
老疙瘩也是一个明白人,知道东家的难处。他也不多说什么,而是脱下拉车的褂子搭在黄包车上。看着背后那大大的李字,老疙瘩有些留恋,但是他还是走了,带着他的执着去找自己那几个兄弟。
这些人都是他拉车认识的,而且黄大牙的事情也是他的那几个兄弟说的。而且其中一个人还是在张氏车行做工的,知道很多内幕。
于是他就拿着赵简之给他的那块大洋,请那几人吃饭。席间便道:“几位兄弟,与我都是过命的矫情,今天我有一个发财的机会,但却要冒一些风险,不知列位兄弟敢不敢与我去做?”
那张柱立时便道:“老疙瘩你有话便说,虽然在座只有我姓张,但我张柱却拿你当作亲兄弟,只要你老疙瘩说一句话,刀山火海都随你闯了。”
李老四道:“既然张柱都这么说了,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兄弟你说啥买卖,咱们就干了。奶奶的,这年头,杀人放火金腰带。咱们兄弟想要发财,那就得冒一些风险。”
此时又一个李家兄弟道:“对对对,四哥说的对。老疙瘩,你要是有什么路数,便说出来。咱们兄弟都不含糊。”
老疙瘩点了一下头道:“今天我认识一个军统的官,他是军统鬼子六的手下。这鬼子六有些本事,我想投靠他。但却缺少了投名状,希望兄弟们能帮我一把,到时候咱们一起进军统拿皇粮。”
张柱迟疑道:“军统?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相传审核非常严。”
老疙瘩道:“怕甚?咱们都是本地人而且家世清白,难道还怕人家查不成?”
李老四道:“老疙瘩说的对。咱们家世清白,还怕他个鸟?加入军统杀鬼子,还能吃皇粮,不比我们每天累死累活的赚不到一块大洋要强?”
而此时,老疙瘩则拿出那一块赵简之送给他的大洋道:“那位军统的长官一出手就是一块大洋,不可谓不大方。而且与我说,只要获得更加重要的情报,钱还要多。就凭这点,嘿嘿至少军统不缺钱,比那些一线部队的大头兵强多了。只要咱们兄弟们够努力,抓他几个日谍出来,升官发财,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干了!”
正在这时,那张柱猛然一拍桌子,别说老疙瘩下了一跳,连那邻座的两个喝酒的黑衣中年人也被吓了一跳。
而此时,那李老四也没有管邻座异样的眼光,而是道:“兄弟,那你要咱们做什么?才能拿下那投名状?”
老疙瘩道:“这事情简单。那军统的军官在查黄大牙。这人你们都认识吧?”
此时另外三人同时点头,而见此老疙瘩则又道:“现在军统就在查黄大牙。之前几位兄弟说,那黄大牙是东城警察署的线人,那你们知道他是谁的线人吗?”
张柱率先摇头道:“这个倒是不清楚。”
但李老四却迟疑了一下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黄大牙好像是唐班头的线人。这唐班头,我也常见。要不我明天问问他?”
老疙瘩道:“你问人家唐班头,这不是在打草惊蛇吗?人家抓的就是黄大牙的上线。你得从侧面打听。”
说到此处,老疙瘩又冲着张柱道:“你上次跟我说,你们张氏车行里来了很多外地人很可疑?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张柱诧异的道:“怎么,这外地人也查啊?”
老疙瘩道:“咱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你知道不?如果咱们把黄大牙的上线找到了,再查出几个日谍来,那鬼子六能不求着咱们进入军统?”
“对对对!”
三个人附和,然后便决定了,明天张柱去查张氏车行的人,而老疙瘩则与李四,还有一个李威,他们去查黄大牙的上线。
商议已定,四个人喝了最后一口酒结账,然后各自回家。
但也正在这时,那两个身着黑色短打的中年人却一问一答道:“这几个土包子,竟然敢打唐爷与黄爷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就是,你去通知黄爷,我去给这几个人一个教训。”
说罢,两个黑衣人也分头去走,其中一人去禀报给黄大牙,而另外一个人,则跟在了老疙瘩的身后。
老疙瘩今天喝的有点多,刚刚走到回家的巷子里便扶着墙呕吐了起来。
他呕吐的很厉害,而也正在这时,有人替他拍着后背。
他以为是邻居,还道了一声:谢。
回答他的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不客气!”
“呃?你是谁?”
老疙瘩听出对方的声音他并不熟悉,他便反问对方。
但不想也正在这时,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接从他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