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全名谭正清,今年才五十六岁,跟赵坤同年,但因为家庭变故,一头黑发早就成霜。
赵坤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发小,两人几乎无话不谈,他知道赵坤的大孙子身体出了问题,但人家没有找上门,估计问题不大。
没有想到一大早鸟儿在枝头鸣叫,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竟然带着两个孙子来看他了。
看着赵坤手里的酒瓶子,老谭嘴里就分泌的唾液,多久没有喝酒了,等会出去买两个下酒菜,跟老朋友一醉方休。
“老谭,酒先不急着喝,先救救我孙子的命吧。”
谭正清愣了一下,眼睛在赵志平和赵志安两个人身上来回扫描,然后眉头皱了起来,一把抓过了赵志平的小手,手指已经搭上了他的脉搏。
“赵坤,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老谭,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不是中毒了。”
“你既然知道中毒,为何不早些来找我,难道你也嫌弃我命硬,怕克死你吗?”
谭正清年轻时娶了表妹为妻,夫妻恩爱,只是他妻子生下了一个死婴后抑郁而死,一个御医的后人竟然连自己妻儿都救不了,这就让人细思极恐了。
谭正清也是有口难言,他真的很期盼自己和妻子有个爱情的结晶能降临,但他真的没有发现妻子和孩子的不对啊。
妻子患了抑郁诊,他竭尽全力的救治,但见效甚微,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效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闭上了眼睛。
好在父亲相信他,赵坤也理解他,这才把他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但从此以后再也不出诊了,他失去了信心。
更是对女人避之不及,他这辈子再也不要娶妻生子了,不然无尽的脏水必然会将他活活给淹死。
直到赵坤带着当时只有十岁的赵健求上了门,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他才重拾医书,一头扎进了医学的海洋,希望能让赵健重见光明。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是……一言难尽啊。”
老谭不说话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拿出了一根绳子递给赵坤,赵坤不明所以,绳子什么时候成了一味药了。
“你孙子得的不是病,而是让人喂了能上瘾的浓缩剂,这种东西无药可医,只有在他上瘾时,用绳子绑起来才行。”
“你说的是……”
赵坤眼睛瞪大了,如果不是小孙女的心声,他还以为志平得了什么家族遗传病,原来真的是被人下了毒啊。
“是的,你还记得那个时候,这种东西害死了多少人,而且你孙子体内还有一种慢性的毒 药,下毒的人很谨慎,所以现在你孙子还没有病入膏肓。”
“真狠啊,能治吗?”
“你把后面那个吗去掉,我这十几年潜心苦读,不是浪费时间的。”
赵志平一双酷似赵静的丹凤眼里露出了迷茫,但他乖巧的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两个爷爷的对话。
边上的赵志安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想起早上妹妹的心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哥哥而已。
“哥哥……”
“嘘……”
“志平,去床上躺着,你等会或许会吃些苦,能挺住吗?”
赵志平毅然点头,他现在知道自己没有病,而是被人下毒了,因为这些毒,他已经半年没有去上学了。
赵志平乖乖的躺在床上,先是忍受着百来根银针插满了整个身子,每次谭正清拨弄银针时,浑身上下奇痒难忍。
好不容易拔下银针,他又要忍受谭正清忽轻忽重的推拿,直到胃部翻江倒海般的翻涌起来,才“哇”的一声,吐出了好几口黑色的鲜血。
看着脸色白如金纸的孙子,赵坤心里疼痛难忍,放在裤缝变的手已经化掌为拳,刘河,希望下毒的人不是你。
“我再开一副药方,你亲自熬药,三碗水煮一碗药,一日早晚两次。至于那个毒,只能靠他自己了。”
“好的,你再帮志安把把脉,看看情况如何?”
“他没事,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把一下吧,你让我安心些。”
谭正清白了赵坤一眼,将赵志安的手拉了过来,一分钟后,摇了摇头,都说没事,偏偏不相信。
“要不带上这瓶酒,去你家一醉方休吧,顺便看看赵健,你家门口现在可以挂一块牌匾了,就叫<病残之家>吧。”
“你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啊。”
赵坤眯起了眼睛,金丝边框后面的一对眼睛眯了起来,谭正清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只是嘴贱而已,真的不是幸灾乐祸。
“要不我给你也把一次脉吧,别真的着了宵小的道。”
赵坤黯然地伸出了手,老谭说的对,他们赵家现在真的伤的伤,残的残,难道老天真的要灭了赵家吗。
不,肯定不会,不然他怎么能听到媛媛的心声,赵媛媛肯定是老天给他赵家的恩赐,为了这个小丫头,他也要振作起来。
谭正清闭着眼睛,感受着赵坤手腕上忽弱忽强的脉动,知道他遇到难题了,不由的叹了口气,轻轻放开了手,任凭赵坤自己想清楚。
赵志平躺在床上,一声不响的听着自家爷爷和谭爷爷说话,他知道自己被人害了,可赵家就这几口人,谁会害他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赵志安跑了过来,紧靠他的耳朵,小声的把自己今天早上看妹妹时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哥,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竟然听到出生才两天的妹妹说话,还说我会被人冒名顶替,被虐待致死。”
“弟弟,妹妹说那个顶替你的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