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女郎,您不是叫霍家女郎跟罗家女郎去开办什么学院的事吗?你不需要给学院做什么计划吗?”
卫子姝看了她一眼,卷着手里的竹简,笑问:“你识字?看的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时人识字的人太少,权贵家的下人,估计都只有管家这类人能识的一些。
而木棉她不仅识字,谈吐还不凡,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郎,她此前是何人?
木棉一顿,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小时......有夫子统一教过。”
卫子姝把竹简放好,做好看着她说道:“小时学过,那你要么是大户人家的女郎,要么就是训练出来的暗卫,但你修为平平,应该不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暗卫,那就只剩下一个。所以你是那户人家的女郎呢?为何一个娇滴滴的女郎,要独自出来闯荡?”
木棉被卫子姝这平淡的口气,问的有些难以招架。
她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猜一个准。
其实不是卫子姝一猜一个准,而是这个时代给女性的选择太少。
木棉:“如果属下说了,女郎可否不要利用属下,属下已经不想回到从前,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卫子姝想了想,道:“我这个人对秘密没抵抗能力,但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让你做一些你自己不愿做的事。”
木棉看着卫子姝姣好的面容,她道:“我是南越九公主。”
卫子姝一愣,摸着下巴说道:“九嶷之南,陆事寡而水事众,土著人蒙睐无知,于是人民披发纹身,以像鳞虫,短绻不绔、以便涉游,短袂攘卷,以便刺丹,四会姓王,所以你叫王什么?公主殿下。”
木棉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王皎皎。”
卫子姝:“飘然而来谁使令,皎如明月入窗棂的皎?”
木棉:“对。”
卫子姝:“好字啊!你该是在一个晴朗的夜晚,有皎白月亮的夜晚出生的吧?”
木棉:“......并不是。”
卫子姝一顿:“为何,不是叫皎皎吗?我还想说,南越王挺也有诗意的呢!”
木棉:“属下的名字,并不是南越王取的,而是我母亲取的,她在属下六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不是所有人都如卫子姝一般,出生有爹娘疼爱,有兄弟保护,有众多知己好友陪伴。
有太多太多的人,一出生就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方,注定一辈子无望。
卫子姝:“抱歉。那你母亲一定很喜爱你。”
木棉想了想,说道:“那时属下还太小,不太记得了。”
其实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南越皇宫就好似一夜之间没了那么个人一样,要不是有她的存在,别人都想不起她的母妃。
更不用说那个从小她就没见过几次,只会卖女儿的南越王。
卫子姝:“你如今在十五,是如何学的武艺?”
木棉:“属下十三岁的时候被南越王赐给了一个小藩王,不过还没到地方,出嫁的队伍被一伙强盗抢了,他们杀了送嫁的大臣跟陪嫁的奴隶,我当时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抓了,他们也没动我,而是把我献给了他们的领头,只是那领头嫌我太小,让我在他们山头做个打杂的下人。我当时被抓,其实没多害怕,反而有些庆幸自己离开了南越王宫,我在那山寨打杂了半年,看到有些人能刀劈大石,肩挑两三百斤都没问题,我很羡慕,打听过后才知道,那是武功,我想请他们教我,他们一个个说我是女子,我身板太小,我这种人不适合学武艺,我不服,但也没人在意我服不服气,所以我就自学。我见过他们是怎么运气的,也询问过他们是怎么感受天地之气的,我自己思考,自己领悟,某一天,就突然就进入那种玄妙的感觉,但我不敢声张,依然只做个什么都不会的打杂。”
“山头的领头人说让我不要咋折腾,我这样的人不适合习武,他给了我一卷竹简,就是叫人易容的,让我自己学,这样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我不用两个月就把竹简上的内容都学会了,烧了竹简,想去跟头领说,我学会了,让他再教我点其它的。结果那山头跟另外一伙人火拼,全部死了,我也趁乱逃了。”
“后面一路逃亡,到底是因为身体虚弱,晕倒在路边,阴差阳错被我那未成婚的藩王所救,只是当时他不知道我就是南越王赐给他的女人,只是对我的容貌见色起意,我与他周旋,养好身子,利用我所学的易容术逃离了藩王的势力范围,只是到底底子弱,还是晕倒在了路上,后就被罗家的女郎所救,之后的事,女郎应该也有听罗家的女郎说起过才是。”
卫子姝听的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比她还小一岁的木棉,此前竟然经历过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她虽然只是几句话带过,但当时的那种危险,那种恐惧,应该是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她的意志。当时她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两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才会造就如今她冷静处事的风格。
她的经历,仿佛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充满了惊险和刺激。她就像一朵在狂风暴雨中顽强生长的花朵,虽然历经磨难,却依然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她的坚强和勇气,让人敬佩不已。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她没有放弃,没有屈服,而是用自己的智慧和毅力,一步步走出了困境。
她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应对各种危险,如何在逆境中求生存。
这些经历,让她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勇敢,也更加懂得珍惜生命。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了。
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冷静处事的女子,无论面对什么困难和挑战,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