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姝一愣,有些尴尬的笑道:“我害怕嫂子说我这般设计自己的父亲呢!”
霍迎春:“我嫁过来时,我爹就跟我说过公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嫁进卫家做大媳,这本就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有时候想想,真希望你大哥不是排行最大的,该多好,这样我们承担的责任就不会那么多。”
霍迎春说完,怕卫子姝多想,忙解释道:“我倒不是说卫家这潭水不好淌......”
卫子姝:“卫家有二叔那一家,还有我父亲这个老谋深算的人,还有我娘这个不顶事的人在,的确是个泥潭。”
霍迎春嘴角抽搐,哪有这样说自己家族的?
想到今天来还有一件事,她道:“你母亲,我婆婆说,想在你这个卫府开个赏花宴,邀请长安城未婚的姑娘去参加,也是给卫家未成亲的几个儿郎相看,你觉得怎么样?”
卫子姝:“我那院子有什么好看的?”
且她还很少回去住,都不知道那院子有什么花花草草可看的。
霍迎春听她这般说,大概猜测她是同意了。
说道:“庚农伯伯不是有在咱们那院子种了不少的药材嘛!也有花花草草,有些花草,连我都叫不出名字,我看着就挺不错的,就是进宫来问问你,可愿在府里办这个赏花宴?”
卫子姝想了想说道:“家里的花草装饰实在太少,你找夙夜要银子,顺便让他......找找,让他安排人送两笔金子到司聿堂,剩下一笔给你。既然要半个相亲宴,不如就办的大些。我这司聿堂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成家呢!”
霍迎春:“你要给景梧他们这些小孩找媳妇?”
卫子姝:“景梧他们也老大不小了,该找媳妇了。”
霍迎春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又一个个都心系卫子姝,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找对象。
她道:“他们还是算了,还是先解决家里的这些先吧?”
卫子姝:“也行。”
霍迎春站起身道:“事情说完,我就先走了,也不耽误你办事。”
卫子姝也起身相送道:“行,我送送嫂子。”
霍迎春:“到时家里办赏花宴,你要不要回来玩玩?”
卫子姝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看看有没时间。”
霍迎春点点头,她在宫里,的确挺忙的。
送走霍迎春,卫子姝眉头皱了起来,她一步步的往回走,心想:‘她没来得及去改朝廷制度,卫安昀就想来找事,此前和亲匈奴的事也是。’
他们虽然是父女,但很多政见都不同,再这么同朝为官,势必哪一天就会势同水火。
她虽然看不惯他这个人,但也没想真的要杀了他,永绝后患。
那她此前对洪武帝提的改朝廷制度就要提上日程了。
忙了大半个月的大夜,终于是把章程写了出来。
卫子姝两个大黑眼圈,看着总结成好几卷竹简的章程,打了个哈欠。
拍拍竹简,心道:‘唯一可惜的便是,那悬赏的法典还没出现,此刻要是有那法典,她提议改朝廷制度,还有变法的提议,就更有说服力了。’
不过有洪武帝这个更希望削弱相权的皇帝在,她不担心不成功。
只是这过程比较多争议而已。
不过卫子姝有信心,当这套制度实行起来的时候,众多人觉得好用,支持她的声音必然会越来越多。
所以当洪武帝让她站出来,解说她这套中央制度改革的时候,遭到众多大臣的反对,卫子姝也是有预料的。
此次就连卫安昀也是震惊卫子姝的大胆。
他知道自己女儿一直在为洪武帝削弱他的相权,但此前他都认为她只是为自己那般决定她的婚事闹一闹而做出的反抗。
但此刻见到她这套已经完善的中央制度,卫安昀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儿。
她做了大多男子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
如果两人政见统一,或者在同一战线上,他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奇思妙想。
但卫子姝此刻的举动,动到了太多人的利益。
包括他。
如此他才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卫子姝。
他道:“卫大人拿出此套制度出来,可有想过由于长期的战乱和社会动荡,晋国上下普遍缺乏对新朝的信任。我们好不容易让人百姓接受了晋国的制度,在这种情况下,如何重建社会秩序和民众的信心?
变法涉及到的许多措施,如连坐制度,对于如今的晋国来说是非常陌生的,因为它建立在奴隶社会的结构之上,氏族权利较大,而连坐制度会剥夺氏族成员的保护,你想实行这个制度,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要以为多读了几本书,就想妄自尊大的改变先贤制定的制度,你还太嫩。”
其他人也对卫子姝提出的这一样制度表示不看好。
少府董靖道:“重农抑商,没有商人,就凭大司农的一个农业税,哪能支撑起一个国家的开销,卫大人这是在开玩笑吗?”
大司农没说话,但对卫子姝这些提议也很是不赞同。
这次就连霍老将军跟罗太常也没有站在他这边。
因为这一制度几乎是把掌握在他们手里的东西,全都分了出去。
这要不是在大殿之上,他们都要好好跟她掰扯掰扯了。
卫子姝其实心底没有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一人面对一堂的朝臣,这种压力,就好像一座座大山一般压在她头顶。
她不畏困难,誓要把这一座座大山挪开,敲碎。
卫子姝仗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