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瑕小筑内,熊年年半支起身子,目光转了半圈,迷茫更甚。
她不是和沈厌在一起么?怎么回到了琉瑕小筑?难道是被人救了?
疑惑三连问并未得到任何答案,她眨了眨眼睛,望了眼窗外的清凉夜色,准备出门看一下情况。
之前在寂灭城,她试图破解异变后的灭灵阵,正当摸了点窍门改写阵法时,关键时候本该离开的沈厌居然又回来了,她一时分心导致阵法大乱,随后两人均被突然出现的漩涡吸了进去。
那个漩涡究竟是什么?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疑问连连,熊年年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一边思考着一边打开房门,还未踏出门槛,一道熟悉的掺杂着媚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师父~”
“……”
熊年年身躯一抖,搓了搓手臂上被激起的鸡皮疙瘩,看向突如其来的夹子音的目光猛然一震。
只见对方一袭艳丽红衣,袒胸露乳,明明青涩无比,眼神却妩媚多情,眉目流转间无端夺魄摄魂,这种极致的反差若是任何一个人对上都难免沦陷,当然,除了此刻的当事人。
瞧着往昔的可怜乖巧还有点小坏水的徒弟变得如此这般,她无语怪异的同时还有点兴奋。
妖艳媚气向的沈厌好像也不错哎。
见少女不理他,沈厌摇曳着长袍下摆很是风情万种地走上前,伸出一双莹白修长的手渐渐攀上她的双肩,那张没有被遮挡的唇如梅花一般冷艳,吐出的声音极其缠绵悱恻,只听一音便会酥软无骨。
“师父,你在想什么?”
她?她在想高岭之花和妖孽众生究竟该选哪个重点培养,唔,好难选……
“师父,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来做点特别的事?”他凑近她的耳边吐气如兰,言语极尽诱惑。
忽然被勾|引的熊年年哪体验过如此阵仗,对上少年仿若钩子似的双眸,当即脑袋宕机,神情怔怔,“什,什么事?”
呜哇,崽崽的眼睛好好看,嘴巴也好漂亮,她这是碰上了个什么天菜啊……
一心沉浸在沈厌盛世美颜中的熊年年丝毫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牵着进了房,牵着走到床榻,牵着被褪去了衣服。
在最后的一件衣服被脱掉前,她终于回过神按住了他的手,说话不禁结巴,“你,你在做什么?”
沈厌勾起一个媚意十足的笑,“师父在玩欲拒还迎?虽然我们双修过很多次,但每次你这样玩我都很喜欢。”他俯身托起她的鞋尖轻吻,墨黑长发散在他的红衣上,显得异样诱惑。
熊年年瞧着,忽然移开脚尖,挑起少年的下巴,语气冷冽,“阁下玩够了吗?”
“师父在说什么?厌儿听不懂~”他仰着头,露出一张又媚又青涩的面庞,波光潋滟的凤眸半阖半开,妃色的唇微微低垂,好似被眼前人伤了心。
她收脚推开身前的人,站起身退离几步,紧紧盯着顺势斜倚在床边的人,“阁下既然想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那我只好奉陪。”说罢,银月弯刀出现在她手中。
“哎呀,你可真没意思,还不如你的徒弟。”
“沈厌”翘起二郎腿,一改之前的矫柔做作,神情可惜地冲少女摇摇头。
听到真正的沈厌在他手中,熊年年立马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他晃着脚饶有兴趣地看她焦急担心的样子,“他只是在做一个好梦。”
听此,她思绪微转,此人的态度貌似没什么恶意,反倒是戏弄居多,但依据她多年的看剧经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什么好梦?”
“你想看?”他伸了个拦腰问她,“你徒弟好似并不喜欢我为他编织的美梦,你若想看我可以带你去。”
熊年年收起银月弯刀,“你不杀我们?”
“为什么要杀你们?”闻言,他不知想到什么,皱起鼻子十分嫌弃,“人的血肉太脏,我可不要污了自己的手。”
答案虽然意外,但更让她意外的是对方的有问必答以及坦诚直接。看向那张属于沈厌的脸,想到之前两人之间的暧|昧,她略有不适道:“你不变回你自己的样子?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我好称呼你。”
“我自己的样子?”他神情忽然变得茫然,“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名字,名字也不知道。”
啊这,那你究竟是什么物种啊?
熊年年虽然很想这样问,但为了不扎人家的心还是忍住了,“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名字的话,你能编织梦境,我就叫你阿梦吧。”
“阿梦,阿梦……”他喃喃几声后旋即眉眼带笑,“好,我就叫阿梦。”
有了名字的阿梦对熊年年更加热情,他带着她进入另一个幻境,眨眼间,两人便已经来到一座极为奢靡浮夸的府邸——沈府。
“这是?”熊年年瞧着龙飞凤舞的烫金牌匾,心底浮现某种猜测。
“是你徒弟的老家。”阿梦接话,“他很不喜欢这个家。”
听此,熊年年看向他,“为什么?”
“不知道,你自己看吧。”阿蒙随手一挥,两人面前的场景又变了。
只见府邸内血气浓重,目视之处尽是七七八八横躺竖卧的尸体,每走一步便有断肢残骸,或挂于枝桠,或飘在池中,密集的程度简直丧心病狂。
触目惊心的灭门惨案,没有打马赛克的血腥程度让熊年年感到极为生理不适,顿时加快了脚步跟着阿梦往里面走。
在她还想着谁能这么变态的时候,沈厌周身浴血,面无表情杀人的模样顿时映入眸中。
——
江南正处在梅雨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