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身子被按在桌上动弹不得,水漉漉的眸子蕴着寒霜,趁那恶霸不备,抬腿踢上他的下巴。
“快点滚!”
明珠刚要去找大哥,但又怕独留陆娇一人吃亏,她提着条凳跑过来,护在陆娇面前。
蓝衣男子揉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娇俏的姑娘,眸光变暗。
“好说,只要你陪我喝一杯,唔。”
他一脸流气,步步逼近。
陆娇揉了揉手腕,端起他那碗刚出锅的热菜,呼在他的脸上。
菜里的辣椒油浸到眼睛里,疼的蓝衣男子捂脸打滚。
陆娇将明珠挡在自己身后,俯身揪住那恶霸的衣襟,他刚要破口大骂,突然觉得脖颈一凉。
面前稚嫩貌美的少年无畏的望着他,手里的匕首发出凛冽寒芒。
“饶了我,是,是程六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他浑身哆嗦,牙齿打颤,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陆娇不认得此人,蓝衣男子见她心中疑惑,继续解释。
“他说你把他媳妇给拐跑了,怀恨在心,我们与他是酒桌上的兄弟,误会,都是误会。”
她恍然大悟,程六是她姐夫。
陆娇刚要放了他,忽然又扯住他。
“听说你想要霸占人家女儿,还把果林给毁了?”
“对不住,我知错了。”
他紧盯着那张面若桃瓣的小脸,小心翼翼的取出几块碎银,不敢轻举妄动,放在了地上。
周围迎来一声声喝彩,陆娇揪着他的衣襟,将人送到了衙门。
老夫妇赶紧跟了上去,将那恶霸的所作所为统统说了出来。
“公子,今日多亏了你,不仅救治了我的相公,还替乡亲们铲除恶霸。”
“二位别客气。”
陆娇顺路将她们送回去,途经那一片被毁的果林时,老夫妇眼里闪着泪花。
“这就是你们的那片果林吗?”
“正是。”
三人停下脚步,硕果累累的,郁郁葱葱的果树被砍的七零八落,十分不堪。
果林中甜香袭人,仙姿玉貌的人抿着唇,昨天夜里的记忆被唤醒。
她为姐姐采药,接过掉进了缸里,不料想空水缸里面居然有酒,那酒的味道芳香醉人,似乎是果子酿造的。
早闻有一种酒名叫猴儿酿,看来是山中猴子将摘来的果子藏在水缸里,久而久之,发酵为美酒。
“我们年岁大了,身子骨不行,照料这片果林费尽心血,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二位不必伤心,不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垂首沉思,心中有了打算。
“这块地我们不想种了,可是现在还没到开春,恐怕不好卖。”
“卖给我吧。”
陆娇走了一些时候了,明珠担心的不得了,左盼右盼,终于盼得她回来,手里还多了一张纸。
“陆姑娘,这是什么?”
“地契,我买了那对夫妇废弃的果林。”
她只记得掉进酒缸,后来的事情都不知道了,有了这些果子,就可以酿酒了。
“果树不是都被砍坏了吗?买了它今年就没收成了。”
如果果树不能要了,自己种的话,不能当年结果,也很麻烦。
“等我回去以后慢慢和你说。”
两人无心摆摊,准备早点回去。
苏云旗前来小摊的时候,两个姑娘正在擦桌子。
陆娇挽着衣袖,她天生肤白胜雪,剔透的肌肤上一道红痕引起他的注意。
蓦地,他浑身一僵,大手轻柔的拉住那条鲜藕般的胳膊。
陆娇抿着唇,刚要收回自己的胳膊,又被他拉了回去。
“苏大哥。”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心痛如刀绞,玉白的胳膊上面分明是一道指痕。
苏云旗看向妹妹,明珠看向别处。
“那人已经得到了教训,这实在算不得是什么伤,你不要动怒。”
她娇娇糯糯的站在那里,语气软软的,带着几分哄他的味道。
苏云旗锋眉微蹙,愈发心疼。
“走,我带你上点药。”
他拉着陆娇去了铁匠铺,找出上好的外伤药来,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条胳膊,如视珍宝一般,轻柔的擦上药膏。
“苏大哥,我误打误撞,买下了一块地,决定开始酿酒,越快越好。”
“怎么突然想起酿酒?”
苏云旗给她倒了一碗水,陆娇喝了一小口,白皙韵致的小脸不免发红。
“我,我想昨天夜里在山上发生的事了。”
闻言,他强悍修韧的身躯一僵,想起昨天她搂住自己的脖颈,柔软细嫩的小脸贴上自己的下巴,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
“你全都想起来了。”
他强压心中震颤,这些日子如同着了魔一般,满心都是她,梦里也是她。
粉妆玉砌的人点点头,烟笼寒水的眸子低垂着,不敢去看他。
“苏大哥,我就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我懂。”
苏云旗喉结咽动,心跳疯狂加速。
“都怪我太笨了,掉到水缸里面,害的你一夜没睡好。我从来没喝过酒,醉了以后一定很失态。”
“没有,这是谁也没能预料到的。”
他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陆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失落。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