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俊美无俦的面容倾了过来。
陆娇端着水碗的手一抖,清冽的井水洒在他强而有力的手腕上。
他脑海中回想起她之前亲口说过的话,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但,那个人却不是他。
他心中积蓄了太多不能言说的情愫,但见她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急忙将手松开。
苏云旗接过水碗,一饮而尽。
陆娇低着头,接过空碗跑了回去。
胖婶一家正坐在屋里歇着,她心中已打定主意,朝着大壮爹一笑。
“大叔,请随我到这边来。”
沈家后院一共两个房间,陆娇自己住一个房间,余下的一个被她用来放药材了。
大壮扶着他爹来到放置药材的房间,他一抬头,撞见那张白皙韵致的面容,红着脸低下头。
“大壮哥,你先出去吧。”
“好。”
陆娇面色严肃,大壮乖乖的退出房门,与胖婶在外等候。
“大叔,你不要害怕,过于紧张会影响诊脉的。”
“好,好。”
大壮爹连连点头,见温柔貌美的姑娘十分费力的搬来一个大花瓶,他很想过去帮忙,奈何腿脚不灵便。
“陆姑娘,你有什么活就喊大壮一声,太重了,你搬不动。”
“无妨。”
陆娇将大花瓶放在大壮爹旁边的桌子上,她什么话也没留,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大壮爹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他不好意思询问陆娇到底去哪了,只好坐在那里等。
他左等右等,透过窗子看去,见苏云旗已经将小院清扫干净,柴也劈完了,挑了两大缸水,可是陆娇还没回来。
“陆姑娘,陆姑娘。”
大壮爹唤了两声,房中无人答应。
他怕影响陆娇做生意,心里有些着急,但自己的拐杖又不在身边,余光一瞥,看见了陆娇搬来的大花瓶。
他双手扶住桌上的青花瓷瓶,正当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白皙貌美的人一脸怒意,大壮爹不知所措。
“大叔,你求我帮你诊病,却趁我不在,偷我的瓷瓶。”
“陆姑娘,冤枉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他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的解释,手上一抖,桌上的大花瓶轰然落地,摔了个粉碎。
“大叔,这个瓷瓶是我刚买来的,为了让你放松心境,特地给你观赏,你竟然打碎了它,它价值一百两银子呢。”
“什么?”
大壮爹顿如五雷轰顶,他不想耍赖,可就算是卖了房子和地也不够。
他焦急的在房中踱步,急的满头是汗。
“老婆子,你快来,我不小心把陆姑娘的花瓶打碎了,你回村去借一借,看看能不能凑够一百两。”
胖婶急忙跑过来,她看着那行走自如的男人捂住了嘴,激动的落下泪来。
“孩子他爹,你能走了,你的腿好了。”
“爹!”
大壮也跑了过来,一家三口眼含热泪抱在一起,回头看向那仙姿玉貌的人。
“陆姑娘,你放心,我们回去一定尽快想办法,早点把银子给你送来。”
“不必了,能治大叔的病,碎了一个花瓶又何妨,不过是个普通的花瓶罢了,在集市地摊上买的,不值钱。”
温柔貌美的人盈盈袅袅而立,明媚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发出柔和动人的光彩。
陆娇此言一出,胖婶一家恍然大悟。
“陆姑娘,真是多亏你了,他的病若是医不好,我们这一家都完了。”
胖婶哭着要给她跪下,被陆娇一把搀住。
“其实,大叔得的是心病。他在被人误会成盗贼的时候才有了这个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刚才是故意吓唬他的。”
胖婶原本就喜欢她,如今更是佩服不已。
一家人不想耽搁陆娇做生意,没有多待便要回村去了。
胖婶出门的时候见苏云旗还在院子里干活,拉住陆娇的手。
“能配得上你的,只有苏家大郎。”
“我们只有兄妹之情,苏大哥已经有心上人了。”
陆娇恬淡一笑,胖婶却觉得可惜。
“哪个姑娘这么好命?”
她嘟囔一句,坐上牛车离开了。
陆娇回屋换了一身男装,见那高大威武的男人正将院中破损的石板重新铺就。
“苏大哥。”
“全都收拾好了,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收拾。”
他倚天拔地,逆光而立,漆黑幽惑的眸里溢着温水柔波,将挽起的衣袖放下。
她咬着柔嫩的唇,轻轻的点头,将人送到前门去,看着他离开。
陆娇打开账本,正在那里拨算盘,忽然听见有人进来。
她以为是苏云旗,白皙貌美的小脸挂着笑意,抬头的瞬间浑身一僵。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是你大哥!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往后你还得感谢我呢,如果不是我,你能与吕家少爷相识吗?”
陆满仓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蛮横霸道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肯离开。
“看来,你的消息不太灵通,难道你没听说吕家少爷出事了吗?”
“什么?”
陆满仓不敢相信,但他又有些害怕,想到她实在诡计多端,又淡定的坐下。
“你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