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雪肤花容的人秉烛而来,摇曳的烛光将那张雪白的小脸照的忽明忽暗。
晚风袭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开来,貌美狼狈的灰衣姑娘震惊的望过来,恍然如梦。
“苏大哥。”
细嫩的嗓音如水雾般缥缈,四目相接,漆黑深邃的眸里惊起柔波。
“我找到那个偷瓜贼了,便是她。”
苏云旗疾步走到她身旁,家里其他人闻声赶到,看见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年轻姑娘,乌丝长垂,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祈求的跪在众人面前。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你们的西瓜,我遭了难,一路逃到这里,身无分文,又渴又饿的,实在没有办法,看见那里有一片瓜地,只有夜里才敢出来找吃的。”
她哭的梨花带雨,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瘦削,身上的衣裳宽大,并不合体。
“那片瓜地不是我们的,是乡邻苦心种下的,你若有难,但凡说一声,村里的百姓也都愿意帮你,偷是不对的,等瓜田的主人来了,你如实坦白。”
磁性浑厚的嗓音灌入耳畔,身穿灰衣的貌美姑娘透过泪眸看过去,见那俊美如神的男人自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子。
“拿着吧,将这银子赔给他。”
“我。”
她仰着白皙潮湿的面颊,仰视着那高大俊美的男人,颤巍巍的伸出手,将那块碎银子接了过去。
“大哥,你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年轻貌美的姑娘跪在那里,刚要叩首,见面前的男人一抬手,她被一股无形强劲的力量阻止。
她震惊不已,忽然见一个年约五旬的男人进了院子。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抓到偷瓜贼,在哪呢?”
李大叔知道苏云旗今夜会去瓜田捉贼,他一家子都没睡,两人住的不远,他听见苏家隔壁犬吠声声,急忙赶来。
他顺着苏云旗的目光望去,见一个柔弱貌美的姑娘可怜巴巴的跪在院子里。
“是她?”
李大叔本以为偷瓜贼是个凶狠恶煞的壮汉,怎么也没想到是一个姑娘家。
“大叔,对不起,我太饿了,不是有意偷您的西瓜,这些银子您拿着。”
“罢了罢了,你快起来吧。”
李大叔一下子心软了,见她衣衫破烂,若是身上有银子也不至于去偷人家的瓜吃。
苏家人心善,想必是他们给的。
“大郎,今日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看她是个可怜人,银子就不用赔了,及时止损就好,我先回去了。”
“李大叔慢走。”
苏云旗将他送到门口,苏母见那姑娘依旧跪在地上,朝她走了过去。
“姑娘,快起来吧,一定饿了吧,灶房里还有吃的,我去给你拿点。”
“谢谢大娘。”
苏母将人扶起来,转身回了灶房。
那位貌美的灰衣姑娘忍不住看向陆娇,温柔貌美的人朝她点了点头,带着她进了屋子。
杨柳置身在黑夜中,看着那年轻貌美,楚楚可怜的姑娘,心里愈发不踏实了。
苏母将晚饭热了热,端到了桌上。
“快吃吧。”
陆娇给她盛了一大碗饭,那位姑娘心里暖融融的,十分感激的看着亲如母女的两人。
“谢谢大娘,谢谢大嫂。”
苏云旗踏进房门,正将此言听进耳中。
温柔貌美的人咬着柔嫩的唇,白皙绝美的小脸轰然滚烫。
四目相接,陆娇别开脸。
“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这家的儿媳,我也曾被苏大哥救下,他是个好人。”
“对不起。”
“没关系,快趁热吃吧。”
陆娇与他擦肩,灰衣姑娘捧着饭碗狼吞虎咽,她觉得奇怪,明明见那冷漠威严的男人眸里情意绵绵。
今夜,那位姑娘无家可归,只能暂时借住在这里。
陆娇出来洗脸,见苏云旗正在铺被子,如今天气正热,他竟一直铺着那羊毛褥子。
“苏大哥,你不热吗?”
“不热。”
他肌肉贲起的胸膛微微起伏,一向沉着的人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局促的味道。
陆娇微微垂眸,她将水盆端回屋里,洗了脸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昏昏沉沉被一阵喊声吵醒,敛着衣裳坐起身,发现苏母和明珠都不在身边。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娇娇还睡着呢,别惊到她。”
“大婶,发生什么事了?”
一声细嫩的嗓音传来,众人望去,见那仙姿玉貌的人俏生生立在门口,烟笼寒水的眸子茫然懵懂的看过来。
“喜鹊早上发现丢了一个银镯子,怀疑这位姑娘偷的。”
苏母走过去,一脸宠溺的将心尖搂在怀里。
“娘,陆姑娘,别忘了,这个女人之前偷了李大叔家的西瓜,她手不干净,你们别做了东郭先生。”
“二嫂,你亲眼看见她拿的吗?”
“我没看见,可是她一来,我的镯子就不见了。”
“嫂子,我真的没有拿,不信的话,你可以搜。”
狼狈貌美的姑娘快要掉下泪来,此时,苏宝禄手里举着一个锃亮的银镯子跑到屋里。
“娘子,都怪你粗心大意,这镯子丢到柜子底下去了。”
钱喜鹊见到失而复得的镯子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愈发怒了。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走!”
她拉着自家相公回屋,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