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袍湿透,肌肉贲起的胸膛起起伏伏,仿若藏了星河一般的眸里迸射出侵骨寒芒。
“闭嘴!”
低沉的嗓音划破雨帘,浑如生铁的身躯如同淬了冰一般僵冷。
刚才说三道四的男人浑身筛糠般的颤抖,他后退一步,脚下一滑,险些摔进水坑。
“好汉,你别动怒,我们说的是戏文里的故事。”
他的同伴也是怕极了,颤巍巍的捧着那本戏文给他过目。
“对不起。”
苏云旗颓然转身,回了铺子里。
他浑身湿透,十分狼狈的靠墙坐下,痛苦的阖上眸子。
夜里,两个姑娘吃过了饭,陆娇将陈元带来的果子清洗干净,用削皮切块,端到了明珠面前。
“这果子摔了,不能久放。”
“陆姑娘,你可真是厉害,能让那位桀骜不驯的陈公子变了一个人,没想到他今日竟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那个孩子。”
温柔貌美的人举着烛台,摇曳的烛光将那张雪白的小脸照的忽明忽暗,她抿唇笑了下。
“人性本善,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能够悬崖勒马才是人间正道。”
陆娇望了一眼那只雪白乖巧的小兔子,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苏云旗。
“不知道苏大哥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一向疼你,哪一日都来看望,兴许是在忙吧。”
明珠咬了一口鲜脆的果子,顿觉齿颊留香,觉得这两人实在是般配。
翌日,苏云旗没来,接下来的几天,陆娇依旧未曾见到他的身影。
这一回,不光是陆娇,明珠也觉得奇怪。
“我大哥这两天好像心情不好,沉默寡言,一向没什么话。”
“那我知道了。”
她沐浴过了,浑身氤氲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如水般的眸子看向茫然的明珠。
“你知道原因?”
“他一定是与心上人吵架了。”
因为杨柳吃醋,所以他才躲着她。
对于大哥的心上人,她一直云里雾里,可是他捧在手心,最宠是明明是身旁这个。
翌日,天放晴了,陆娇决定去百里之外的陈家庄购置些果子,程刚坐在前面赶车,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见东家似乎有心事。
“东家,马车陷进泥坑里了,你先等我一下。”
正当她心事重重的观着外面的风景,马车忽然颠簸一下,她娇柔的身子猛地向前,差点摔出去。
陆娇稳定心神,扶着马车下来。
“我帮你推一下。”
“这怎么使得。”
程刚略显局促,面前如同冰雪雕琢的美人超凡脱俗,怎么也不像能干这样事的人。
“天快黑了,万一有野兽出没就糟了。”
陆娇挽起衣袖,十分费力的推着马车,一身白色衣袍被溅的满是泥污,雪白娇嫩的小脸上也是泥水。
她抬着白皙的胳膊抹了一把脸,忽然见一辆牛车自此经过。
“两位小兄弟,你们上来吧,一会儿我回村去喊几个人帮你们推。”
“多谢了。”
两人回到马车上,将行李和盘缠拿下来,坐上牛车,朝着陈家庄而去。
不远处,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黑眸里情丝万缕,默默的看她离去。
陆娇两人坐着牛车进了村,热情帮忙的中年男人敲开一户人家的房门,里面的妇人衣裳洗的发白,脚上的布鞋也破了洞。
她惊惶的看向外面的两个陌生人,一个生的肌白赛雪,貌美不凡,另一个生的羸瘦,一脸温和相,倒不像是坏人。
“大哥,有事吗?”
“他们两个是我在村外遇见的,来咱们这里买果子的,我们家孩子多,实在住不下,不如先在你这里借住一晚吧。”
“好。”
衣衫褴褛的妇人让出一条路,茅屋昏暗,陆娇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姑娘。
四目相接,那位姑娘震惊的愣了一下,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男人,随后羞怯的低下头。
“两位公子随便坐吧,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先凑合一顿。”
妇人掀开锅盖,从里面端出一盘窝头,还有一盆热腾腾的玉米糊。
“谢谢大婶,今日给您添麻烦了。”
陆娇自袖中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公子客气了,我去给你们收拾屋子。”
那位妇人没有收下银子,转身带着女儿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东家,你看着屋子里还贴着喜字呢,难道是刚才那位姑娘要成亲吗?”
程刚咬了一口窝头,环顾一下四周,好奇的说道。
陆娇尚未开口,那位妇人匆匆的回来,面色严肃。
“小兄弟,可不敢高声,这附近有个恶霸,专门抢人家的新娘子,村里好多姑娘都被害惨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明日我女儿成亲,不敢声张,只是让婆家悄悄接走。”
那位妇人压低嗓音,生怕走漏风声。
陆娇若有所思,第二天一早,她没急着赶路,而是亲眼看着那位姑娘出嫁。
只是,人还未背出院子,便有一个生的高大魁梧的男人踹开篱笆门,惊了众人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
新郎官面色严肃,伸展着胳膊将自己的娘子护在身后。
不料他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