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隔不住他蛮横的嗓音,稚嫩貌美的人歪头看去,见一个生的黝黑壮实的年轻汉子正坐在那里。
她脑中想到苏宝禄曾说过的,那个徐大柱生的黝黑壮实,该是面前这个样子。
“东家,那位客官说。”
程刚心中忧疑,话未说完,见东家沉着的抬手。
“我卤的花生还剩一些,还有那个下酒的茴香豆,不用听他的,免得浪费。”
“是。”
他将下酒菜端上去,坐在那里的男人面色一冷,显然是不高兴了。
“我要的是好酒好菜,你聋了吗?”
“客官息怒,今日下雨,后厨的食材都用光了,您若不喜,可以移步附近的酒楼。”
程刚立于一旁,见那黝黑壮实的男人不曾起身,剥了一点花生,与酒同饮。
只是,一杯酒下肚,他忽然大喊一声,十分痛苦的捂着肚子,轰然倒地。
旁边正在吃饭喝酒的客人被吓得不轻,程刚原以为他只是矫情,没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正当此时,一个偏瘦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白皙貌美的人挑帘而出,那人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开的什么饭庄,谋财害命吗?”
他气冲冲的站在门口,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撞入眼帘,美得沉魂夺魄,倾国倾城。
偏瘦的男子眸中惊艳,见她手里提着一个茶壶,沉着冷静的走了过来。
徐大柱不停的哆嗦,旁边的客人已经不敢继续吃饭,全都如同傻了一般愣在那里。
“我做的是正正经经的生意,这位客官吃饭还没给银子,何来谋财害命一说?”
“人已经这样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徐大柱的同伴凑了过来,竟见面前的人肌肤赛雪,毫无瑕疵,虽一身男装打扮,但依旧无法掩盖美貌,怪不得苏云旗那样人都会动心。
“既然你的朋友用了我这里的酒菜,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当然是先救命了。”
稚嫩貌美的少年沉着而立,提着那壶烧的滚沸的水浇在倒地不起的男人身旁。
“啊!”
奄奄一息的男人一骨碌爬起来,众人吃了一惊,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故意讹诈!
徐大柱挂不住脸,他瞪了陆娇一眼,与同伴愤愤离去。
“她居然不害怕,弄得我心里挺慌的。”
他坐在路旁的树下,心中不甘。
“那个女人若是没胆量,又怎么会开这么一间铺子,出来抛头露面。”
“不行,既然她是苏家大郎的心肝肉,我偏要动一动这根软肋。”
徐大柱眸光阴冷,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舅舅认得青龙寨的人,那可是凶神恶煞的一群人,这么美的女人,若是落在了他们手里,绝没有好下场。
到那时,苏家大郎一定会痛不欲生,杜清家里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天阴沉沉的,陆娇今日提前打烊,让程刚和明珠都先回家去了。
她沐浴更衣,换回了女装,有些慵懒的坐在灶前的矮凳上,守着锅里的白粥。
此时,前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冷静的站起身,行步到炕边,将放在枕头下的匕首拿出来。
苏云旗修的高墙无人能闯进,她没准备开门,却忽听得木门被人撞开。
陆娇走了出去,从后门来到铺子,见徐大柱正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
仙姿玉貌的人举着烛台,忽明忽暗的光将那张可令百花失色的容颜照亮,被可以描画的剑眉早已被洗去,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群男人看的目瞪口呆,徐大柱像是傻了一般,如同脚下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大柱,你别怕,有舅舅和七爷在,没人敢欺负你。”
徐大柱的舅舅从轿子上下来,亲自将另一顶轿子上的人请下来,走到陆记饭庄门前。
朱老七从轿子上下来顿时就恼了,他面色铁青,站在舅甥两人中间,看向那美若天响的姑娘。
“你们口口声声说被人给欺负了,就是被她欺负的?”
“是,这个女人狡诈多端,差点把我给烫死。”
徐大柱添油加醋,盼着那娇美柔弱的姑娘跑过来哭着求饶,却见她放下手里的烛台,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冷着观着这一切。
朱老七冷笑一声,舅甥两人害怕他,也跟着笑了笑。
未料,他毫不留情的甩了一巴掌,徐大柱壮实的身躯被掀翻在地,滚到桌子底下。
“朱,朱七爷。”
徐大柱的舅舅胆战心惊,害怕的浑身发抖。
“欺负一个姑娘家,你们简直畜生不如!陆老板,今日都是误会,我不知道这人就是你,让你受惊了。”
“若是别人,你就下得去手了吗?”
她的嗓音如水雾般缥缈,朱老七敬她,也怕她,生怕被误解。
“他只说有急事,说是外甥被人欺负了,我想着过来看看,不管是谁,总得讲道理。陆老板,还有没有没洗刷的碗盘?”
众人见朱老七挽起衣袖,以为他要出手,却没想到他直接去了后厨,低三下四的去给人家洗碗。
“姑娘,是我外甥不懂事,多有得罪,夜深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徐大柱一头冷汗,他同舅舅转身欲走,不料被撞了个趔趄。
众人定睛一看,见是一个生的高大威猛,白皙俊美的年轻男人,剑眉压下间,冰冷暴戾的气息透体而出。
徐大柱挨过他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