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姑娘依靠着马车,娇软无力的身子筛糠般的抖。
“陆姑娘,小心!”
招娣冲了过去,挺身挡在陆娇前面,刚要抬手去与他一搏,不料被双目猩红的男人攥住手腕。
“碍事的东西,滚开!”
钱旺无情的推开面前的姑娘,她生的模样不错,但见了陆娇这样世间罕有的美人,再也无法入眼。
陆娇依旧蹲在那里,钱旺觉得好奇。
他俯身凑过去,刚要开口,她素手一扬,掀起一阵沙尘,迷了他的眼睛。
本以为她这样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美人,胆子一定很小。
钱旺正低头揉眼睛,见那稚嫩娇美的姑娘手里攥着一块大石头,气势汹汹的走来。
“别,别过来!”
他一下子跌到自己故意挖的车辙里面,一头磕在了石头上。
钱旺疼的龇牙咧嘴,一睁眼,见那高大强悍的男人身披月光而来,倚天拔地而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恶劣的男人,漆黑鸷亮的瞳眸杀气腾腾。
钱旺忽然觉得自己快死了,他捂着头往后挪,脊背撞到马车,逃无可逃。
“你敢打她的主意?”
他微微俯身,铁钳般的大手捏住钱旺的下颚,冰冷暴戾的气息透体而出。
“误会,我若是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借我一百个胆子,我,我也不敢啊!”
钱旺头脑一片空白,他害怕的一动不敢动,精瘦的身躯筛糠般的颤抖不停。
他还想继续编瞎话,只觉得苏云旗微微使力,下颚脱臼。
“苏大哥。”
一声细嫩的嗓音划破黑暗,他闻声转头,疾步走到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姑娘面前。
“我不该疏忽,应该一路护送你的,让你受惊了。”
他漆黑的眸里漫着似水温柔,小心翼翼的凝着她。
“无妨,只是没想到他会起了歹心。”
陆娇言罢,见程刚急匆匆的跑回来。
“东家,我把修车的工具找回来了,苏老板,你怎么来了?”
钱旺蜷缩在马车一旁,程刚没能看得见,他茫然不解的看着苏云旗,却见他拿走了刚找来的一根麻绳。
“畜生不如的东西。”
苏云旗眸光如刃,用麻绳将钱旺捆的结结实实。
“还是回去住吧。”
他回过身,撞上她稚纯绝美的眸子。
陆娇咬着柔嫩的唇,似乎有些顾虑。
“人太多了,恐怕住不下。”
“没事,我来想办法。”
今夜,村里犬吠声声,苏母举着烛台,披着衣裳推开房门,见大儿子嫌恶的将一个人扔进了院子。
“这是,喜鹊的兄弟?”
苏母凑近了一些,拿着烛台一照,认出此人。
钱旺知道苏母是说一不二的人,落在她们母子手里,准没有好下场。
“他埋伏在半路上,意图强迫陆姑娘。”
“什么?”
闻言,苏母一把揪住钱旺的衣领,单手将人提了起来。
“我们娇娇为了给你娘诊病,抛下自己的铺子,连生意都不做了。你见色起意,恩将仇报,简直畜生不如,你不配做人!”
苏母一脚将人踹了出去,钱旺没法说话,他狼狈的趴在地上,害怕的不行。
钱喜鹊刚睡下,此时听见邻居家的狗一直在叫,她推开门,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娘,干什么如此对我兄弟?”
她疾奔而去,将钱旺护在身后。
“他恩将仇报,埋伏在半路,想要欺负我的娇娇,这么个缺德的败类,我倒是觉得,下手轻了。”
“你胆子不小,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咱们钱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钱喜鹊在婆婆面前本就名声不好,当初为了嫁给宝禄,是用了手段的。
现在她的娘家兄弟居然动了婆婆和大伯子的心尖,那真是嫌命长。
“既然你也这么说了,云旗,事不宜迟,将人送到衙门去。”
苏云旗点点头,天色已晚,他直接将人拎走,绑在了河边的一棵老树上。
苏母朝外面望去,见自己那心肝肉与招娣一同进了院子。
她悬着的心渐渐落下,举着烛台相迎。
“娇娇,吓坏了吧,快来让大婶看看。”
苏母捧着那张幼嫩绝美的小脸,疼惜的将人搂在怀里,往屋里走。
钱喜鹊坐在院子里,半天也缓不过来神。
杜清家离苏家很近,今夜,程刚借住在那里。
苏母见自己的心肝头满头是汗,素色的衣裳染了尘土,未等她开口,见大儿子已经将柴抱到屋内,准备烧水。
“谢谢苏大哥。”
她被苏母抱在怀里,柔心弱骨的站在那里,抿着嫩红的唇一笑,反倒让人心疼。
“与我不必这般客气。”
他的语气很轻,生怕惊到了她。
陆娇沐浴后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早,见钱喜鹊双目发红,像是哭了一夜。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她没吃几口就撂下筷子,杨柳愤愤的看了陆娇一眼,也走了。
“不用理她们,多吃点。”
苏母皱着眉头,一个劲往陆娇碗里夹菜。
“不行,大婶实在放心不下,你还是搬回来住吧。”
经过昨天夜里的事情,她再也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