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行的掌柜暴跳如雷,见艳若桃李的少年依旧沉着。
“既然你们相识,那就说个痛快话吧。”
一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陆娇侧首看向身旁受了伤的男人。
“陆姑娘,你知道我的为人,不是我的东西,就算是白白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苏宝禄眸底通红,浓黑的眉毛紧蹙,委屈的胸膛发疼。
“二哥,你放心吧,我必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嗯。”
苏宝禄害怕他们对陆娇不利,不顾自己身上有伤,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掌柜的,您就没搜搜别人吗?”
“已经找过了,没有,天快黑了,我没工夫与你们耗着。”
那掌柜的见面前的少年嫩的能掐出水来,柔柔弱弱的,比女人还美,仗着人多,说话的语气并不友善。
“罢了,吃一堑长一智,就算不是你偷拿了,也是在你眼皮底下丢的,我替你赔给掌柜的就是。”
陆娇此言一出,苏宝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掌柜的一抬手,围在这里的伙计退散开来。
“我身上的银子不够,正好要去隔壁收账的,你稍等片刻。”
“好。”
掌柜的见她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答应的十分爽快。
不多时,陆娇攥着银票回来,替苏宝禄赔了银子,带着他匆匆离开。
两人行至半路,苏宝禄忽然停住脚步。
“陆姑娘,我真的没偷那根金钗,你怎么能把银子赔给他?”
“你别担心,我心里始终都是相信你的,就是为了帮你,所以才这么做。”
天黑了,街上的行人不多,陆娇压低嗓音。
苏宝禄浑身是伤,她急忙回去牵来马车,乘着夜色,笨拙的赶车。
与此同时,苏宝禄迟迟未归,苏家人已经急坏了。
“大哥曾经帮过那么多人,得罪了不少歹人,该不会是把宝禄。”
“别胡说!”
钱喜鹊心里很后悔,她眼里含着泪,心中有了千万种设想。
苏母没顾上换下身上的脏衣裳,灰头土脸的踏出房门,见大儿子已经去将马前来,正要去找人。
“云旗,路上小心点。”
“娘,放心吧,村里咱们已经找遍了,八成是去镇上了。”
高大威猛的男人翻身上马,骏马刚要疾驰而去,被它的主人拉住缰绳。
“陆姑娘!”
夜色浓稠,粉面桃腮的人坐在马车前面,白嫩的小手攥着鞭子,小心翼翼的驱车前行。
他漆黑的眸里泛起波澜,强劲砰动的心脏如同被铁锤砸了一般。
苏云旗跃下马背,疾步朝她走去。
“陆姑娘,天这么黑了,你怎么孤身而来?”
他黑眸里流露着心疼,铁臂一展,将人抱了下来。
陆娇缩了缩脖子,抗拒的揪着他的衣襟,已经被他放在地上。
“我把苏二哥给送回来了。”
她细嫩的嗓音一出,苏云旗挑开布帘,见自家兄弟正目光呆滞的坐在里面。
苏母跑了过来,一把攥住那只沁凉白皙的小手,将人揽在自己怀里。
“娇娇,真是心疼死我了,以后可不许这么冒险了。宝禄,回家了,快进屋吧。”
苏宝禄眼底发红,沉默的下了马车,跟在她们三人身后,踏进茅屋。
钱喜鹊一把将那壮实的身躯抱住,哭着捶打他的肩背。
“你一声不响的跑到哪里去了,我担心死了。”
苏宝禄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沉默不语。
茅屋昏暗,雪肤花容的人明眸皓齿,肌肤赛雪,穿着一身白色衣袍,娇柔的身子盈盈袅袅带着脱俗仙气似的。
杨柳瞄了一眼,心里腾起酸气。
苏宝禄闭口不言,钱喜鹊将目光投向那美的过分的姑娘身上。
“苏二哥去镇上干活,说是要贴补家用,没想到被掌柜的冤枉,说他偷拿了铺子里的金钗,我去收账,正巧遇见,赔了银子,就将他带回来了。”
“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大半夜的,他就遇见你了。”
钱喜鹊话里有话,面前的人太美,生了一副迷去人心志的模样,她心里实在没底。
“她一个姑娘家,害怕你担心,深更半夜的赶着马车将人送回来,却听你在此颠倒是非,你觉得合适吗?”
苏云旗浑如生铁的身躯散发着侵骨寒芒,心疼的将人护在身后。
“大哥,我。”
“你这个女人,心是歪着长的吗?”
苏母知道陆娇没赶过马车,这又是大半夜的,她本就心疼,更是听不得这些。
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忍无可忍,腾地站起身。
“如果不是陆姑娘,我今天就回不来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苏宝禄粗鲁的拉着她的胳膊,将胡言乱语的婆娘拽走。
“大婶,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你回去天都快亮了,别折腾了,就去大婶那屋。”
苏母宠溺的摸了摸她白皙的小脸,瞧着那比花骨朵还嫩的小脸多了一道乌黑的痕迹,这才想起自己从田里回来还没洗手。
“瞧我,等着,大婶去给烧点热水。”
“您累了一天了,我去吧。”
苏云旗唇角一牵,玉容生光,宠溺的看了一眼陆娇的小花脸,前去院中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