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柔嫩的唇,白生生的小脸撞入他的眼帘,水漉漉的眸子茫然懵懂的望着那高大俊美的男人。
“杨柳姑娘与二嫂都是这么说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收了她的定情信物吗?”
“我以为,那个荷包是你做的。”
苏云旗掐着自己的手掌,踏前一步,扳过她的肩膀。
“什么?”
“你之前做针线的一块布料,与那个荷包的布料是一样的。”
陆娇震惊不已,她不得不承认,杨柳的针线活做的是极好的,绣工精致,她快认不出那块料子了。
“我曾送给明珠一块料子,许是那个时候被拿走的。”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杨柳,我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你。”
他漆黑的眸里深情似海,垂首凝着令自己牵心动肺的姑娘,修韧的胸膛震出撼天动地的话语。
“我。”
陆娇白皙的小脸轰然滚烫,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本来已经放下了,准备要喝他的喜酒了,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杨柳骗人的把戏。
“但凡你一句话,一个眼神,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迟疑,就是别误会我喜欢别的女人。”
他柔声软语中坚定不移,陆娇本来醒了酒,此时觉得晕乎乎的。
陆娇回去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她踏进屋内,见是苏母来了。
“大婶。”
“娇娇,我买了猪蹄,寻思着给你补补身子,你最近都瘦了。”
苏母往门口看了一眼,没见着大儿子的身影。
“哪有,是您疼我。”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笑的温软,苏母宠溺的将人搂在怀里。
“大婶,您与苏大哥一起到的镇上吗?”
“不是,我搭别人牛车来的,他走的急,也不知道急什么。”
铺子里来了客人,苏母挽起衣袖,开始帮忙跑堂。
苏母来了,陆娇今日早早打烊,同她们一起回了李家村。
杨柳已经做好饭了,正眼巴巴的等着她们回来。
只是,那辆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令她心凉了半截。
苏云旗翻身下马,伸着铁臂将里面的姑娘扶下来。
苏母宠溺的搂着陆娇进了院子,杨柳心中烦闷,却又模样怯懦的走了过来。
“大娘,我怕您受累,晚饭已经做好了。”
“倒是让你受累了,咱都别急着吃饭,我在集市上买了猪蹄,一会儿炖了吃。”
闻言,杨柳抿唇笑笑,见苏母对她宠成这样,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坛子醋。
“娇娇,大婶记得你最爱吃西瓜了,前一阵子我特地让宝禄多买一些,都储藏在地窖里了。”
“大婶,您真好。”
稚嫩如幼鹿般的姑娘抿唇笑的温软,撒着娇抱住苏母的胳膊。
她顿时心都化了,苏云旗前去后院将马拴好,闻听此言,急忙去地窖将西瓜起来。
天冷了,一家子又得在屋里吃饭了。
饭桌就放在苏云旗这屋,他生的人高马大,当初搭建土炕的时候,苏母特地让人搭的高一些。
“来,娇娇,坐这。”
苏母拉着她坐在炕上,土炕太高,她娇糯糯的坐在那里,足足高了其他人一大截。
“大婶,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挨着大婶坐,天冷了,女儿家不能受凉。”
苏母与明珠一左一右的挨着她,钱喜鹊敢怒不敢言,起身去了灶房。
杨柳心里不痛快,坐在灶前的矮凳上发呆。
苏母买了不少猪蹄,一个没留,全都炖在锅里。
钱喜鹊掀开锅盖,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猪蹄被炖的红亮软糯,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坐在那里的杨柳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啊!表妹,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钱喜鹊惊的扔了手里的筷子,她急忙俯身将杨柳抱在怀里。
正在屋子里畅聊的几个人闻声赶来,苏母力气大,直接将昏过去的杨柳扶到炕上。
陆娇凑上前,伸手探向她的脉门,结果出乎意料。
“陆姑娘,我表妹得了什么病?”
钱喜鹊急的快要哭了,陆娇收回自己的手,面色凝重。
“杨柳姑娘没有得病,她有喜了。”
“什么?”
闻听此言,全家人震惊不已。
昏过去的杨柳渐渐苏醒,她浑身绵软无力,强撑着自己靠墙坐起来。
钱喜鹊气的脸色发红,一把揪住她的衣襟。
“我好心收留你,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好事?快说,孩子是谁的?”
她一心想让表妹嫁到苏家来,想着她一定是看苏云旗对她无意,转投了别人怀抱。
“孩子的爹,你们全都认得。”
杨柳面色惨白,指头收拢,攥住了自己的衣袖,扭头看向那高大挺拔的男人,却见他的目光锁定在陆娇身上。
“到底是谁?”
苏母开了口,杨柳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苏大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我与你清清白白,孩子不是我的,要我如何承认?”
苏云旗沉着而立,浑如生铁的身躯带着凛然霸气。
“那一夜,你借口去看瓜棚,得了我的人,咱们从田里回来的时候,还碰见了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