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稚嫩如幼鹿般的人沐浴过了,洗去一身油烟气,慵懒的软在土炕上,白嫩的小手攥着一本医书。
招娣一向睡得早,早已进入梦乡。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灌入耳中,陆娇手中的书掉在了棉褥上,熟睡的招娣也被惊醒。
“东家,这么晚了,会是谁呀?”
“我出去看看,不一定是熟人。”
夜深了,苏云旗素来心疼她,害怕惊到了她,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陆娇本不想开门,但是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她披着衣裳下地,提着灯笼出去。
“他怎么了?”
“苏老板,我们兄弟俩打烊的时候看见他躺在街头,发现是陆老板的伙计,就给送回来了。”
“多谢二位。”
程刚人事不省,两个小贩十分费力的扛着他。
高大威猛的男人朝着两人一抱拳,单臂接过昏过去的程刚,将人抗在肩头。
天色不早了,他害怕惊到心尖上的姑娘,准备带着他去医馆疗伤。
正当此时,面前的紧锁的木门从里面打开,摇曳的烛火将白生生的小脸照的忽明忽暗。
“苏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程刚受了很重的伤。”
他扛在肩头的少年动了动手指,艰难的睁开眼,撞上那张美艳绝世的容颜。
“东家。”
他沙哑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陆娇提着灯笼近前,发现他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
“快进来。”
她急忙侧身让路,天凉了,存放药材的房间里不好烧炕,招娣搬到了陆娇这屋,另一间屋子就空了出去。
苏云旗将人扶到空屋子里,温柔貌美的人举着烛台而来,侧身坐在一旁,替他诊脉。
“他骨伤严重,我这里药材不齐全了。”
“别急,你把方子写下来,我去抓药。”
人命关天,事不宜迟,陆娇急忙写下药方。
高大威猛的男人踏碎黑暗,只身而去。
一炷香后,门口传来骏马嘶鸣的声音,稚嫩娇美的姑娘提着裙摆跑了出去,晚风扶起一缕乌丝,贴在雪白的腮边,惊艳神魂。
“陆姑娘,我寻遍全镇,都没有你要买的药,据说已经被人买走了。”
“程刚一向老实憨厚,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陆娇心中茫然,她只好用仅有的药材,想法子救治他。
孤男寡女,实在不妥,两个姑娘今夜去住了客栈。
翌日一早,招娣回去煎药,陆娇前去打开铺门,前脚刚进门,便有一人一瘸一拐的从轿子上走下来。
“陆老板,别来无恙。”
吕家二少爷兴味十足的望着一身男装的美人,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看见了可口的猎物。
陆娇咬着柔嫩的唇,见是吕家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有何贵干?”
她欺霜赛雪的小脸冷着,短暂的紧张过后,沉着无畏而立。
既然他能嬉皮笑脸,处世如常,想必还有没有打开那个画轴,不知道画上美人与她容貌相似。
“上一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从京城带回来一些特产,特地给你送来一些,望笑纳。”
吕成腿伤不轻,奈何心急见她,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浑身汗湿。
“当时已经将话说开了,不必多此一举,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回吧。”
陆娇冷着一张脸,刚要踏进铺子,被他接下来的话缠住腿脚。
“那个瘦了吧唧的伙计有什么好?若是跟了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出来抛头露面。”
他勾起一侧唇角,见勾的自己神魂颠倒的姑娘去而复返。
“原来,程刚是被你害的。”
“明人不说暗话,是我,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该让他清醒清醒。”
吕成踏前一步,微微垂首,痴迷的盯着那张貌美绝伦的小脸。
“你别胡说!”
“我胡说?我那天亲眼所见,他看你的眼神并不纯粹,你知道男人背地里都是怎么想你的吗?”
她生的雪肤花容,那双眼睛清澈绝美,勾人而不自知。
他固执的等待她变得驯服,整个人快要溺死在她稚纯的眼波里。
陆娇咬着沁凉柔嫩的唇,羞愤异常,攥紧拳头。
“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和你一样龌龊吗?”
“想救他吗?你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答应把药材给你,否则。”
他话音未落,倾身走来。
陆娇忽然抿唇一笑,仿佛世间百花齐放,百媚丛生。
“不必了,留着你自己吃吧。”
她转身离开,吕成求而不得,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啊!”
他刚踏进房门,脚掌猛地被一个锋利的东西咬住。
吕成满头冷汗淋漓,家丁急忙跑来,发现了他踩中了兽夹。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疼的钻心刺骨,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哆哆嗦嗦的跌坐在地。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都是跟你学的,既然吕二少爷已经备足了药材,那就回去慢慢吃吧,慢走不送。”
稚嫩貌美的少年侧首,清澈的眸里迸射出疏冷寒芒,拒人千里。
“可恶!”
他身边一向不缺女人,她们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第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