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茅屋里,白皙貌美的人冷着一张脸,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年轻男人仰面望着她,心脏咚咚狂跳。
“陆老板,您怎么踹我?我娘病了,句句属实,她就在炕上躺着呢。”
年轻男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染着灰尘的衣摆,一脸的无辜与委屈。
陆娇与他擦肩,缓步踏进屋内,土炕上空空如也,压根没有人。
她没有急着回身,那年轻男人如同饿极的野兽,他疾奔而来,刚要自身后抱住那美貌绝伦的姑娘,被一把推到土墙上。
“你胆子不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将我诓骗至此!”
“别,刀剑无眼,是你爹把你许配给我了。”
他刚要去搂那嫩柳一般的腰身,脖颈忽然一冷,一把锋锐的匕首横在颈间。
年轻男人始料未及,他手心冒汗,贴墙而立,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个男人,以后少和他搅合在一起。”
陆娇撤回匕首,转身离开。
年轻男人松了一口气,心有不甘的攥着那张契约,咽不下这口气。
她回去的时候,苏云旗单肩扛着三个麻袋的粮食,步履轻盈若神,正朝着铺子而去。
“娇娇,你刚才去哪了?”
苏云旗迈着大步走过去,漆黑深邃的眸子凝着心爱的姑娘。
“我,有一个街坊的娘亲病了,我替她诊病来着。”
她咬着沁凉嫩红的唇,犹豫了一下。
她爹无情无义,欠债无数,这种事情以后多的是,不能连累了他。
稚嫩貌美的人睁着水汪汪的大眸子看着他,苏云旗觉得自己要快要化了。
“我来帮你。”
“不用,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做。”
陆娇见他扛了太多麻袋,想去搭把手,却被他温热的大手攥住了手腕。
他脸不红气不喘,十分轻松的将肩头的麻袋放下,拎到了灶房里。
“你别碰冷水,我来刷。”
陆娇挽起衣袖,刚要去刷洗木盆里的碗盘,却被他拦住。
她抿唇笑的温软,刚要开口,忽听得铺子里来了客人。
“这位客官,里面请。”
“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尝尝。”
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斜眼看向面前嫩的能掐出水的少年。
“客官,我们这里的菜肴上百种,您不说,我怎知您想吃什么。”
“真啰嗦。”
他冷着一张脸,态度蛮横,横眉立目的瞪了一眼。
陆娇欲开口,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挑帘而出,浑如生铁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
他生的高大异常,倚天拔地的立在那,威严凛冽,让人不得不怕,实在招架不住。
“我是这里的伙计,有什么话对我说。”
“随,随便吃些什么都行,我急着赶路。”
一脸横肉的男人抬头间被惊了一跳,他收敛一身锐利,不敢再刁难。
苏云旗拉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去了灶房。
须臾,他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那一脸横肉的男人面前。
碗里的面条放了厚厚的一层辣椒,那男人吃了一口,便被呛的泪流满面。
“吃!不吃完别想离开这。”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男人,剑眉压下间,腾起骇浪惊涛。
一脸横肉的男人忍无可忍,却害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强忍着不适将面前的一大碗面条吃光。
他抹了抹嘴,留下饭钱,捂着嘴离开了。
一旁的招娣看傻了眼,她站在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一脸横肉的男人没有走远,正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
“我是让你去吓唬她的,你哭什么?”
“不行,那铺子里有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给她撑腰,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我不是他对手。”
听言,一身痞气的年轻男子陷入沉思,却依旧不肯放手。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都在附近徘徊,却见那高大俊美的男人与陆娇形影不离,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她。
这一日,钱喜鹊挎着一篮子鸡蛋,准备到镇上换些银子,贴补家用。
她同表妹行至陆记饭庄门前,见一个年轻男人痴缠的往铺子里望。
一身痞气的年轻男人看了一眼杨柳,短暂的目光交汇,他平静的转过头去。
“这位大哥,你找人?”
“关你什么事?”
杨柳话音落,那男人凶狠的瞪了一眼,吓得她躲在表姐身后。
“你喊什么喊?瞧你鬼鬼祟祟的,我看你像个贼。”
“别血口喷人,我告诉你,陆记饭庄的老板,是我媳妇。”
一身痞气的年轻男人十分得意,姐妹俩对视一眼,大为震惊。
钱喜鹊见他不像是什么好人,急忙拉着表妹离开。
“姐,你不想多问他一些事?”
“不必了,都是她自找的,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大伯子那么疼她,居然还能勾上别的男人,看来,他还蒙在鼓里呢。”
姐妹俩没敢轻举妄动,在镇上将鸡蛋卖了就急匆匆的回了李家村。
两人刚推开门,便听见屋内有姑娘在说话,探身一看,是苏云旗前些日子救的那位姑娘。
“二嫂,杨姑娘。”
黎春儿急忙站起身,抿唇含羞朝两人一笑。
“瞧瞧,多懂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