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猛的男人怀里抱着乖巧软糯的小娃儿,侧首望去,见陆桂花哭成了个泪人。
他实在好奇,总觉得两人之间藏着什么秘密。
“桂花姐,自从我爹去世以后,我娘整天以泪洗面,她又天天熬夜织布,就成了这个样子。”
霍大郎走了过去,陆桂花捂着嘴,伤心欲绝。
“好孩子,别哭了,好多年前就这样了,村里的新妇都以为我天生就看不见呢。”
“大娘,让我替你诊一下脉吧。”
霍母行动不便,细嫩好听的声音入耳,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正茫然疑惑,已经被陆娇扶着坐下。
“您的眼睛能治愈,只是要花些时候,我这里药材不齐全,还缺一味夜明砂。”
“无妨,我去买,若是买不到,我就上山去找。”
苏云旗将孩子递给陆桂花,起身踏出房门,却被那只白嫩的小手拉住。
“苏大哥,谢谢你。”
细雪纷纷,她柔心弱骨的立在那,仰着白生生的小脸望着他。
苏云旗展开衣袖,替她挡住漫天飞雪,微微倾身,凑近了那张勾人而不自知的小脸。
“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你是。”
粉妆玉砌的姑娘咬着嫩红的唇,缩了缩脖子,如同小羊羔似的躲进他强悍修韧的怀里。
“若再与我见外,我就不客气了。”
他漆黑的瞳仁盈动着热焰,高挺的鼻梁似有若无的贴上嫩生生的小脸,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回去吧,外面冷,仔细冻着了你。”
“嗯。”
苏云旗恋恋不舍的松开她,亲眼看着她回去才放心离开。
陆桂花和霍母都是满肚子的话,但都不适合坐在这里说。
母子俩见天色不早了,还要徒步走回村里,便同陆家姐妹告别,准备离开。
“程刚,麻烦你赶马车将她们送回去吧。”
“好。”
霍母眼睛不好,又要长途跋涉在风雪中,她实在心疼。
程刚急忙去备马车,霍母见了陆娇,那一篮子鸭蛋一个都舍不得卖了,全都留在了铺子里。
母子里坐在马车里,行至半路,想要解开包袱找点水喝,却发现里面多了两锭银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桂花抱着孩子也回住处去了。
苏云旗迟迟未归,陆娇心里紧紧的揪着,她想早点打烊。
招娣看出她的心思,将铺子里收拾妥当,刚要去落锁,见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这位客官,我们要打烊了。”
“这不是还没打烊嘛,给我一坛女儿红,再来一盘天麻豆腐。”
“好。”
他点的菜不难做,不会耽搁太多时间,招娣点点头应下,下去准备。
陆娇很快将菜肴做好,招娣将酒菜端上去,那男人吃了一口,愣了一下,饮了一口酒。
“我的肚子好疼,你们的菜有问题。”
他痛苦的趴在桌上,挥着手臂将桌上的酒坛打翻,瓷片散落满地,整个铺子里酒香四溢。
招娣吓得脸色煞白,转头看向陆娇。
“东家。”
“不用怕,这位客官的病,我刚好能治。”
陆娇取出暗藏在衣袖里的银针,那男人吓得挺直脊背,捂着肚子坐正了身子。
“你要干什么?”
他浑身酒气扑鼻,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貌美少年。
“这位客官,你不是肚子疼吗?刚好我粗懂一些医术,正好帮你医治。”
“去找一个郎中来,将你的菜谱拿出来,我们瞧一瞧,你一个摆小摊的,懂什么药膳?”
此言一出,陆娇恍然大悟。
“我看你中气十足,不像是难受的样子,竟然连我摆摊的事情都知道,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故意找茬的?”
“天底下就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客人吃坏了肚子,竟然无动于衷,我非要去问个明白不可。”
他霍然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菜谱,不料被粉雕玉琢的少年拦住。
“这上面有百余种菜肴,你只吃了一道豆腐,将菜谱拿走做什么?”
“呸!谁稀罕你的东西,别指望我以后再来。”
那男人怒目相对,将菜谱扔到了地上,迈着大步匆匆离开了。
陆娇站在门口,发现没走出多远,走进了一家铺子。
“东家,那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酒楼?”
“不用理会,只要用心经营,把路往直了走,无需管那些弯弯绕。”
她不怕这些,只是担心苏云旗的安危。
两个姑娘打烊以后回了后院,招娣熬了一些鲜美的萝卜汤,烙了一些厚实的发面饼子,并挑了几个破损的鸭蛋,配着大葱炒了。
“东家,你多少吃一些,苏老板不会有事的,他身怀武功,没人敢欺负他。”
“我只怕是没有买到药,他去了山上。”
陆娇换上了女装,担心的靠着冰冷的墙面。
她晚饭吃的不多,一直坐在那里等,毕竟忙了一整天,身骨乏累的软在那里睡着了。
晨光熹微,她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棉被险些掉下去。
“苏大哥。”
她记得自己和衣而躺,没有铺被子就睡着了。
思及此,陆娇急忙推开房门,却见屋子里并没有人。
“东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