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稚嫩貌美的少年沉着而立,如水般的眸子看向那假扮郎中的男人。
苏云旗铁钳般的大手微微用力,那贼人面色青紫,偷来的银镯子落在地上。
钱喜鹊忙俯身捡起,又气又惊的躲在一旁。
“好汉,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苏云旗倏地松手,那贼人跌倒在地,惊惶的哆嗦成一团,伏在低头磕头作揖,却见之前所见的貌美妇人手里攥着麻绳而来。
苏母身手利落,十分娴熟的将那人捆的结结实实,愤恨的踹了一脚。
“好大的胆子,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听说柳林镇有宝贝,就连吕老爷都在派人到处寻找,我一时迷了心窍,也想找到那宝贝,半路生出这样的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叩求苏母。
听言,陆娇看向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四目相接,两人眸色复杂。
苏云旗一步上前,强劲有力的大手如同拎小鸡似的将那男人拽起,疾步踏出茅屋。
苏母抬手顺了顺心尖的背,生怕吓到了她。
陆娇走到炕边,探向宝禄的脉门,提笔写下了一个药方。
“拿去抓药吧,他的身子还需修养几日才能痊愈。”
“多谢陆姑娘。”
经了此事,钱喜鹊如同傻了一般,她愣了一会儿,赶忙接过那张药方,连连道谢。
苏母大概明白二儿媳找其他郎中的意图,看破未说破。
钱喜鹊将药抓回来熬了,宝禄服了一碗便恢复了大半气力。
苏云旗将那贼人送去了衙门,打马归来,却没看见陆娇。
“娘,娇娇呢?”
他手里攥着鞭子,心中一紧。
苏母正翻炒着锅里的菜肴,侧首看了大儿子一眼。
“走了。”
听言,苏云旗急忙要追上去,却被母亲叫了回去。
“回来!逗你的,村里的人听说娇娇回来了,都想着让她帮忙诊病,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村里的人一向敬佩苏家母子,陆娇的活计又都交给了村里的百姓们,独自出去倒也没什么的。
“我出去看看。”
苏母也不知道她此时去了谁家,苏云旗急匆匆的出了家门。
此时,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有一人缓步而归,肤色胜雪,仿佛与天地融为一色。
“苏大哥!”
温柔貌美的人抬头,抿着嫩红的唇一笑,疾步朝他跑来。
“慢点,小心摔着。”
苏云旗大步朝她走去,伸展铁臂将那娇柔的身子搂住。
他垂首看着那仿佛嫩芽般的人,强劲砰动的心都酥了。
“你等我很久了吗?”
“没,我刚回来。”
她仰着嫩生生的小脸望着面前的男人,四目相接,他咽动喉结,心跳悄然间加速。
“二哥已经服下药了,看着没有大碍了,你送我回去吧。”
“以后叫他宝禄吧,别再叫二哥了,以后,他还要叫你大嫂呢。”
他语气柔的不像话,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热焰涌动。
她咬着唇,小脸滚烫,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谁说要嫁给你了。”
苏云旗虚拢着怀里嫩芽般的人,丝毫不敢使力,怎料,她忽然睁开怀抱。
正当他心里失落,只见她俯身去捡什么东西。
陆娇攥了一个雪团,出其不意,塞到他的脖颈里,转身就跑。
他愣了一下,大手抹了一下脖子,坚毅的唇角上扬,玉容神光,沉魂夺魄。
陆娇跑回屋内,见苏母已经将饭做好。
“娇娇,快来洗手吃饭。”
“嗯,我来帮您端。”
“不用,仔细烫到你。”
她前去将手洗了,抢着要去端菜,不料被苏母拦住。
钱喜鹊今日很是后怕,看到婆婆对陆娇很宠,破天荒的没有生气。
“陆姑娘,今日多亏你了,要不然宝禄的命就没了,这是我攒下的鸡蛋,送给你补身子。”
菜齐了,一家子如同往常那般围坐在一起,钱喜鹊饭吃了一半就匆匆出去,不一会儿,提着一篮子鸡蛋走到陆娇身旁。
“只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笑的温软,白嫩的小手接过篮子,放到了一旁,走的时候,却没有带着。
近来生意很红火,陆娇没有久留。
苏云旗趁着天色还早,将心爱的姑娘送回镇上。
“你回去吧,今夜不要在酒肆里守着了。”
陆娇被他裹得只露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她抬着嫩藕般的胳膊,替他掸了掸肩头的雪花。
“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
她点点头,将身上的衣裳还给他,匆匆回了铺子里。
铺门一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招娣惊慌无措的跑了过来,抱住那嫩藕一般的胳膊。
“东家,你终于回来了,那位客官喝多了,他不肯走。”
“姑娘,快点过来,给我倒酒。”
招娣言罢,趴在桌上的男人忽然坐起身,言语轻浮,拍了拍桌子,故意吓唬她。
听言,陆娇浑身一震,这嗓音她有些熟悉。
“别怕。”
她将招娣护在身后,疾步走到那桌客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