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面桃腮的少年沉着而立,白嫩的小手按住那干瘦男人的肩头,掐住一处穴位。
生的干瘦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疼的面色惨白,连连求饶。
“小兄弟,你,你要干什么?”
陆娇抿唇嫣然一笑,陋室生辉。
“客官,我这是在帮你呀,你不是说头晕吗?前几日有一位客人也说头晕,就是用这个法子治好的。”
“你。”
陆娇松手,生的干瘦的男人捂着肩膀,疼的龇牙咧嘴。
“堂兄,你怎么在这?我早已让人备好酒菜,快跟我回去吧。”
正当此时,钱喜鹊的表妹杜鹃匆匆踏进铺子,护在那干瘦男人的面前,瞥了陆娇一眼,没有与她说话。
“这位客官还没结账呢。”
兄妹俩刚要离开,招娣喊了一声。
杜鹃觉得颜面全无,白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将饭钱留下,两人结伴离开。
“怎么,你真的害怕她?”
杜鹃扭头看向一身酒气的堂兄,气不打一处来。
“我见那个姑娘一身正气,不像是坏人,反倒是我们,何必与人家为难。”
她的堂兄叹息一声,他见铺子里干活的都是女儿家,实在是不容易。
“她就是披着狼皮的小绵羊,专门让你们这些人神魂颠倒。”
杜鹃语气冷冷的,本想让堂兄为难陆娇一下,而她趁机出来,搅合陆记饭庄的生意,正好解气。
她心里愤愤不平,没顾得上看路,将一个撞倒。
“你是怎么看路的?我告诉你,别想讹诈我。”
杜鹃捂着肩膀,低头一看,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妇人摔在地上,正抬头看着她。
杜鹃的堂兄有心要去扶,被她扯着衣袖,硬是给拽走了。
陆记饭庄的屋檐下落了雪,陆娇害怕客人踩到,从而摔跤。
她拿着扫帚出门清扫,远远的见一个人正趴在地上。
“大娘,你怎么样?”
陆娇扔下手里的扫帚,疾步朝那人跑去,轻轻的搀扶着摔在地上的妇人,见她有些面熟。
“我的腿。”
头发花白的妇人拧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膝盖。
她一开口,陆娇忽然想起,眼前的妇人便是前一阵子弄碎酒肆酒坛的那个。
“鲍大娘,我的铺子就在前面,咱们去那里落脚歇息,我替您看看伤。”
“年轻人,你记性不错,居然没忘了我。”
头发花白的妇人勾唇一笑,面前的少年嫩的似能掐出水来,怎么也不像是有力气的样子。
饶是如此,陆娇依旧使出全身的气力,将摔倒在地的妇人背起来,费力的朝铺子走去。
她身骨娇嫩,此时如同扛了一座山,没走出多远,晶莹的汗水顺着白生生的小脸流下。
头发花白的妇人内心动容,拍了拍那娇柔的肩膀。
“年轻人,放我下来吧,我的腿不太疼了,自己能走。”
“好,您慢着些。”
陆娇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害怕继续背下去,反倒将这位大娘摔着了,便顺从了她的意思。
她将头发花白的妇人扶回铺子里,仔细看
了看她的伤。
“还好,并没有伤到骨头,还疼吗?”
粉雕玉琢的人娇糯糯的蹲在那里,抬头间,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泛着柔波。
“不疼了。”
头发花白的妇人摇了摇头,锅里的骨头汤熬了一早上,鲜香的气息弥散满屋。
陆娇前去盛了一碗,放在她的手边。
头发花白的妇人刚要说话,忽见一个体态微胖的女人推门进来,满面愁容。
“胖婶,您来了,快坐。”
陆娇迎了过去,胖婶一向喜欢她,一把攥住她的手。
“陆,老板,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这会儿铺子里没什么客人,胖婶余光一瞥,见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女人正坐在角落里,故意改口。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就是。”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招娣端着热茶过来,怕影响她们聊天,匆匆离开。
“我听说铁蛋他爹的病,是你治好的,年纪轻轻的,你可真是厉害。”
“哪里,不敢当。”
陆娇摇了摇头,胖婶不想耽搁她的生意,娓娓道来。
“其实,我们家大壮也病了,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和他爹都快愁死了。”
“大壮怎么了?”
大壮年轻,身强力壮的,按说不应该有什么事。
陆娇茫然好奇的看着她,胖婶耷拉着脑袋,眼圈有些红。
“他从油坊领了工钱,来镇上买肉,半路去了茶馆,听了一段戏,迷上了戏文里面一个叫寇娘子的女人,日夜想念,什么都不想做,饭也不
想吃,觉也睡不着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十分虚弱。”
“这。”
听言,粉妆玉砌的人咬着嫩红的唇,若有所思。
“我们夫妻俩真是没有法子了,村里的郎中去过了,也开了药,可是他依旧浑身无力,不见好转,求求你了。”
“婶子,您别急,能帮的我一定帮,不必说求这个字。”
陆娇站起身,望了一眼对面的茶馆。
胖婶痛心极了,听见这番话,心里暖融融的。
“您在此等我,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