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拢,高大威猛的男人拨开人群,浑如生铁的身躯后探出一张可令百花失色的容颜。
苏云旗拉住那幼嫩的小手,温柔的回头。
四目相接,仿若冰雪堆砌般的人懵懂的望着他,闻声朝那卢家大媳妇看去,见她神情恍惚,悲伤痛哭不能自己,心中顿时了然。
两人一向心有灵犀,她一个眼神过去,苏云旗立即明白。
今日苏云旗回来,杨柳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她一直躲在人群里,看见卢家大媳妇在苏家撒泼,等着看陆娇的笑话。
不料,陆娇竟朝着那卢家大媳妇走去。
卢家大媳妇生的圆脸,体态丰腴,因着常年在田里干活,肌肤被晒得发黑。
她一转头,见那天仙似的人盈盈袅袅的立在自己面前,肌肤赛雪,五官绝美,那一双烟笼寒水的眸子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卢家大媳妇哭的浑身颤抖,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美人,自惭形秽,哭声更大。
“她生的貌若天仙,怪不得你起早贪黑的去油坊里干活。”
“你别胡说了,我起早贪黑的去干活,那是为了咱们的家呀!别丢人现眼了,先跟我回去吧。”
卢家大郎朝着陆娇与苏云旗点了点头,拉着自己的娘子要走,怎料被她甩开。
宝禄还没将院子清扫完,卢家大媳妇趔趄一下,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陆娇急忙跑过去,白嫩的小手一把攥住她的腕子,小心的将人扶起。
“嫂子,你误会了,我是
今日才见过你们,平素并没见过卢大哥。”
“村里的男人们哪个不想多看你一眼。”
卢家大媳妇言罢,苏家母子容色冷肃,刚要上前,被那嫩藕般的胳膊拦住。
村里的乡亲们被气坏了,全都站在陆娇这边。
“嫂子,你是不是平日睡眠不实,夜里多梦,哈欠频作,头晕昏沉,经常情绪低落,悲伤欲哭,极易受到惊吓?”
细嫩好听的嗓音入耳,卢家大媳妇大为震惊,仿若瞬间被拨开云雾。
“是,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并非是你胡搅蛮缠,而是病了,外面冷,进屋去说吧。”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刚才大哭大闹的卢家大媳妇乖乖跟在她身后,踏进苏家的茅屋。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杨柳十分不甘,她挤进屋里,垫脚朝着里屋望去,见陆娇提笔写下一个药方。
“陆姑娘,原来我是病了?”
“是,我开了一个药方,这上面只有三味药,便是炙甘草,小麦,大枣。”
陆娇将药方递过去,卢家大媳妇含泪接过,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
“陆姑娘,真是对不住了。”
卢家大郎躬身行了一礼,满眼愧疚。
“无妨,此方可以养心安神,补脾益气,情志舒畅,人自然就痊愈了。”
“多谢陆姑娘。”
卢家大媳妇哭的泣不成声,一把抱住面前粉妆玉砌的姑娘。
杨柳望见这一幕,顿觉肝胆俱痛,气的她转身出了茅屋。
“嫂子,别哭了,人生在世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人的心里,若装的高兴多了,烦恼自然就少了,也不会有这样的心病了。”
“你说的极是。”
卢家大媳妇泣不成声,没想到面前的姑娘年纪轻轻,竟如此料事如神,医术高明。
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家里贫寒,上有老下有小,有苦难言。
只是,没人想过她无理取闹是病了。
这件事便过去了,卢家夫妇十分不好意思,领工钱的时候故意排在最后,趁着无人注意,默默的离开了。
陆娇正担忧这件事,见苏母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走了过来。
“无妨的,一会儿我给她们送去。”
“谢谢大婶。”
她娇糯糯的坐在土炕上,伸着白嫩的小手接过苏母递来的冰糖葫芦。
苏母宠溺的摸了摸嫩涓的小耳朵,陆娇低头吃了一口,冰糖葫芦外面裹了一层糖浆和白芝麻,在寒冷的天气里早已变硬,一口下去,糖壳香脆可口,里面的山楂酸酸甜甜,十分好吃。
“你先歇着,大婶锅里炖着肉,去看一眼。”
“我帮您吧。”
“不用,听话。”
苏母贴了贴幼嫩的小脸,转身去了灶房里忙碌。
村里有几户老人家也用乌拉草做了手工活,但是雪天路滑,陆娇准备将银子送过去。
她正想着这件事,牙齿忽然咬到了山楂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娇娇,怎么了?”
苏云旗刚从外面回来,正瞧见她皱眉的样子,砰动的心脏如同被一把攥住。
他
一个箭步奔来,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心尖上的人搂在怀里,修长的大手捏着她幼嫩的脸蛋。
她白嫩的小手揪着他的前襟,水眸低敛,浓密的长睫颤动着,微微偏头。
“我没事,只是咬到了山楂籽。”
陆娇吃第一个的时候没有籽,许是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没注意。
两人近在咫尺,他目光落在她嫩红的唇上,黑眸如同被烫到一般,忙看向一旁。
他看了一眼陆娇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若有所思。
两人吃过了饭,陆娇带上银子,给村里的老人家送了过去。
苏云旗驾车赶回镇上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
他将马车停在后院,单臂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