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高悬,年轻貌美的妇人悲痛拭泪,哭的梨花带雨,转而看向奄奄一息的男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那么多,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别去了。”
郎中无奈的闭上眼睛,他的妇人抓起一旁的斗篷披在肩头,提着灯笼准备出门。
“既然他有本事,我一定要去求求他才是。”
她攥紧拳头,心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为了自己的相公,什么都愿意。
夜色茫茫,年轻貌美的妇人提着灯笼而来,她紧张的手心冒汗,颤巍巍的扣响面前的铁门。
隔壁犬吠声声,年轻貌美的妇人惊惶不安,里面的人很快将院门打开。
“姑娘,请问陆老板在家吗?”
年轻貌美的妇人抬起头,见一个清秀的妙龄姑娘站在那里,期待而不安的问道。
“夜色深了,我们东家累了一天,已经歇下了。”
招娣言罢,那年轻貌美的妇人心里咯噔一下。
“你相公可是今日来过陆记饭庄?”
“正是,他病了,而且一病不起,怕是不好,姑娘,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求陆老板救我相公。”
年轻貌美的妇人扑通跪在地上,招娣俯身将人扶起。
“你别这样,我们东家的确睡着了,不过,她早就猜到你会来,特地开了三张药方,这是第一张。”
“什么?”
招娣抿唇一笑,年轻貌美的妇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双手颤抖的将药方接过。
“快回去吧,尽快救你
相公。”
“请代我谢谢陆老板,也谢谢姑娘你。”
“不必客气,我会的。”
年轻貌美的妇人感激涕零,招娣见她走远了,方关上院门。
对面的酒肆外,高大威猛的男人玄衣黑发,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苏云旗与她一向心有灵犀,见到陆娇这样做,忍不住勾唇一笑。
只是,其余的几个姑娘实在不明白,招娣急匆匆的跑回去,见东家已经沐浴过了,换上了一身女装,乌丝长垂,美得惊人。
雪肤花容的人转过身,回首间,顾盼生波。
她抿着柔嫩的唇一笑,见招娣脸颊冻得发红,又往火炉里添了些炭。
“招娣,让你受冻了,真是不好意思。”
“东家,你说哪里的话,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没睡着,又想救人,为何不肯亲自见她?”
招娣立于火炉旁,春桃与明珠也凑了过来,不解的看着她。
“我如今男装打扮,镇上的人都知我是个男人,倘若她深夜前来求我,传出去,恐怕对她名声不好,况且,也省的她们夫妇俩吵架。”
“陆姑娘,还是你想的周到。”
此言一出,几个姑娘恍然大悟。
年轻貌美的妇人疾奔回家,将药方递到相公手里。
“你瞧,我把药方带回来了。”
“甘草二两,只有一味药?是那少年亲笔写下来的?”
“是。”
年轻貌美的妇人懵懂的看着他,躺在那里的郎中阖了阖眸子。
“罢了,我如今病的这么重,死马当活马
医吧。”
夜色深了,药铺里没有旁人,他的夫人虽然不懂医理,但认得这一味普通的草药,急忙前去抓药。
没想到一碗甘草水服下,那位郎中的病没了大半。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
“相公,你快躺好,我明日就去问陆老板讨第二张药方。”
年轻貌美的妇人抿唇一笑,替相公掖好被子,伏在床边睡着了。
翌日一早,她来陆记饭庄时依旧没有看见传闻中那貌若潘安的的俊美少年,招娣将第二张药方递给她,便转身去了灶房。
她直接展开药方,当看清上面的药材时,吃惊的捂住嘴巴。
“还是甘草,甘草四两。”
她不敢怠慢,直接拿回家里,继续煎服。
郎中服下药汁后,耳聪目明,恢复了昔日的气力,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待他夫人将第三张药方取回,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甘草八两,煎汤当水饮。”
他的病已经没有大碍,自然不敢迟疑,依旧按照药方上写的照做。
不出一日,他的病痛彻底没了。
“相公,那位陆老板仅凭望诊就看出你的病,他可不是什么骗子。”
年轻貌美的妇人皱了他一眼,嗔怪说道。
郎中沐浴更衣,揽着夫人的肩头笑了笑。
“他是我的大恩人,我须得登门道谢才行,有劳夫人帮我备些礼品。”
“这还差不多。”
他的夫人笑了笑,急忙去准备。
傍晚时分,陆娇正准备
打烊,忽见之前来过铺子的那位郎中提着东西前来,一见到她,便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陆老板,之前在下眼拙,头脑不清楚,胡言乱语,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他嗓门很大,隔壁的饭庄一直没什么生意,听见此言,好奇的探头出来看热闹。
艳若桃李的少年笑着摇头,将他请到屋内。
“多亏陆老板出手相救,否则,我命休矣。”
“哪里,只是举手之劳,总不能见死不救。”
陆娇淡然一笑,浑身带着一股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