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若桃李的人面色煞白,娇美如花的小脸汗津津的,幼嫩的小手攥住姐姐的衣袖。
陆桂花见妹妹如此震惊,懵懂的点了点头。
“春桃就是被那个人带走的。”
“若再见到那个黑衣男人,我还能认得出,我跟你们去找人。”
“好!”
陆桂花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将孩子送到苏母那里去照看着,与他们二人一起朝着京城而去。
春桃一路上忍受着颠簸,浑浑噩噩中,忽觉冷风拂面,冻得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抿了抿唇,揪着身下的枯草,刚要费力的睁开眼睛,不料被一双大手捂住。
“放开我,放开我!”
她如同被扼住脖颈的小兽,无助的摇头。
黑衣男人并未言语,扯下一条衣摆,蒙住了她的双眼,粗鲁的将人扛在肩头,只身融入黑夜中。
“人已带到。”
“下去吧。”
娇弱的姑娘被扔在地上,春桃几天水米未进,突然传来的痛感让她有了些意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如同离了水的鱼儿,仰头费力的吸气,一把揪住来人的衣角。
那人掀开她眼前的布条,春桃畏光,偏了偏头,复又睁开眼睛,见一个相貌平平,却又打扮雍容的妇人正望着她。
“你是谁?”
春桃大惊,她撑着身子后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姑娘,我是这家的下人,只因我家公子匆匆见过你一面,自那以后,念念不忘。”
相貌平平的中年妇人慈眉善目,
语气平和。
不知为何,春桃见了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陆桂花。
“不行,哪有你们这样的,我要回家。”
“姑娘,你别急,你家住哪,你叫什么?”
中年妇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春桃饿的实在没有气力,她跌坐回去,闭口不言。
“这件事被我们家老爷知道了,正准备送你回去呢,你先吃点东西。”
“我,我姓陆,把我送回柳林镇就行了。”
春桃苍白的唇哆嗦着,抿都抿不住,她很想陆娇。
如果她在,那就好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爹娘全都去世了,跟着哥嫂过日子。”
听言,中年妇人攥紧拳头,心虚的低下头。
春桃瞥了她一眼,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噎的浑身哆嗦。
中年妇人递上一杯茶水,两人离得太近,她望着面前年轻貌美的姑娘,见她身上穿着粗糙的料子,脚下的布鞋已经快要磨破。
如果当年不是她一时糊涂,身旁的姑娘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生来便会被捧在手心里宠。
正当她思绪万千,正在狼吞虎咽的姑娘忽然倒了下去。
中年妇人心里咯噔一下,她刚要去扶,门口的珠帘被人撩开。
“刘嬷嬷,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主子。”
她急忙起身,躬身退到一旁。
年轻女子缓步而来,目光落在昏过去的春桃身上,心里不是滋味。
“云旗哥哥看上的女人就是她?”
“主子,这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
罢了,论模样论出身,怎么能跟您比呢。”
刘嬷嬷望着那盛怒中的人,劝说道。
“既然没法比,为何他会动心?我早就听说了,他为了这个女人不顾一切,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汝南王许是一时新鲜,他毕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刘嬷嬷瞥了一眼昏过去的姑娘,又看了看自己如今的小主子,当年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令她心头发紧。
“我先不动她,我要好好留着她,苏云旗,他会来找我的。”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驶进京城。
苏云旗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悦来楼门前。
“娇娇,大姐,你们先歇歇,哪都别去,我出去打听一下。”
“好。”
他将姐妹俩安顿下来,连口水都没得顾得上喝,便匆匆出去。
“妹妹,咱们沿途一直打听,可是没人见过春桃,真是奇怪。”
“这里地方大,人也多,想要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陆娇立于窗前,她心里想了各种可能,生怕春桃受苦,心里备受煎熬。
“好像是那辆马车。”
陆桂花想劝妹妹吃点东西,她刚端着汤面过来,余光一瞥,见楼下有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驶过。
她言罢,陆娇目光锁定在那辆马车上,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
“春桃,春桃!”
外面寒风呼啸,她身子骨娇柔,跑了一段路便有些透不过气来。
陆娇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在那里,被那铁条般的胳膊一把拉住,心疼的揽在怀里。
“娇娇,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云旗俯身掸了掸她身上的灰尘,瞧着面前雪团儿似的人心里拧着疼。
“不曾,苏大哥,有春桃的消息了吗?”
“嗯,我先送你回去。”
他点点头,五指收拢,像是在隐忍着怒气。
“我自己能走,你快去吧。”
“春桃现在没事,你放心吧,我一定平平安安的把人带回来。”
街上人多,苏云旗拉着她的手,将其送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