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高大挺拔的男人浑身肌肉紧绷,铁条般的臂膀将怀里的姑娘抱上马车,护在自己身后。
“苏大哥。”
“别怕。”
嫩芽般的人咬着唇,伸手揪着他沁凉的衣袖,睁着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
苏云旗不敢将她一人留下,牵着缰绳寻声而去。
月光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蜷缩在雪地里,脸颊染血,看不出模样。
见状,陆娇惊了一瞬,须臾,她认出了面前的人。
“醒醒,你是吕姑娘的心上人,对不对?”
她急忙下了马车,朝着那衣衫褴褛的少年疾奔而去。
雪夜朦胧,浑身是伤的少年艰难的点头,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我来。”
陆娇刚要扶他,面前横过来一条强劲有力的臂膀,将那受伤的少年扛起,朝着附近的客栈而去。
陆娇自己调配了一些外伤药,立即前去取来。
客栈的伙计送来了干净的棉巾和热水,苏云旗替那少年清理了伤口,接过陆娇递来的药。
“苏大哥,你会处理外伤?”
“我也曾有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习惯了。”
他将药粉洒在少年患处,只见那少年疼的拧眉,慢慢睁开眼睛。
“多谢你们,救我。”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陆娇凑了过来,疑惑的问道。
衣衫褴褛的少年攥紧拳头,两行热泪染湿了枕头。
“吕老爷出尔反尔,不顾当年的约定,将女儿许配给别人了。我忘不了她,上门去求他,被吕家的家丁
护院教训了一顿。”
闻言,守在床边的两人对视一眼,苏云旗容色冷肃,五指收拢。
他之前没想到吕家父子一直在帮宋瑾瑜做事,今日刚从京城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他。
“邪不压正,你先好好养伤,说不定这件事能峰回路转。”
“多谢了。”
苏云旗言罢,受伤的少年含泪点头,侧过身去。
“他受的外伤不轻,心里的伤想必更重。”
两人推门出去,陆娇回头望了一眼,忧心的说道。
“吕家父子作恶多端,但那位吕姑娘是个好人,我想,好人有好报。”
“嗯。”
两人一向默契,陆娇听出他话里有话,点了点头。
这家客栈离陆娇的住处不远,两人时常过来,那少年的伤恢复的很快。
“东家,你回来了。”
陆娇提着空食盒从客栈回来,被迎面而来的人惊住了。
“春桃,你也换上了男装。”
此时铺子里无人,她抿着嫩红的唇一笑,将食盒放在桌上,朝春桃走去。
“东家,我是跟你学的,实在不想惹麻烦了。”
柳林镇有个规矩,正月里不能做针线活,春桃便去买了一身成衣回来。
只不过,她没裹胸,若是有心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姑娘家。
陆娇刚要提醒,铺子里来了客人。
“几位客官,里面请。”
陆娇立即将春桃挡在自己身后,来人是几个年轻男人,为首的年轻公子哥看了一眼,寻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
“好些姑娘都喜欢到
这来,就是为了看他吧?”
为首的年轻公子哥瞄了一眼那肌肤胜雪的貌美少年,语气里酸溜溜的。
“长得俊俏也没用,不过是个山野之人罢了。”
同行而来的人奉承着,那年轻公子哥显然很是受用,笑了笑,捏着茶杯不再说话。
几个人点了一桌子招牌菜,刚过了年,铺子里人手不足,陆娇擦了擦汗,刚要去端菜,被春桃拦住。
“东家,你累了,我去端。”
“别。”
陆娇话音未落,春桃已经风风火火的端着热腾腾的菜肴走了出去。
她紧随其后,将菜肴放在桌上。
“几位客官,请慢用。”
陆娇朝着春桃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刚要走,年轻公子哥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客官,怎么了?”
艳若桃李的人面色严肃,将春桃护在自己身后。
“你还有脸问?你过来瞧瞧,这菜里是什么东西。”
陆娇侧首,坐在对面的男人刚要擒住她的肩膀,不料被闪身躲开。
“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菜里的是黑芝麻。”
“小爷我说这菜是脏的,它就是脏的,给我道歉!”
为首的年轻公子哥站起身,轻蔑的瞥了一眼面前貌若潘安,嫩的似能掐出水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记得自己何时惹了你,你若不想吃饭,那就请离开。”
陆娇面色严肃,那几个公子哥模样的年轻男人冷笑一声,咄咄逼人而来。
“小白脸,你只要乖乖的跪下道歉,我可以饶
了你,否则。”
为首的公子哥话还未说完,突然被一脚踢中了膝盖。
他疼的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没提醒你,给我砸!”
“东家,东家!”
眼见事情不妙,春桃急忙冲出来,挡在陆娇面前。
“原来是个姑娘家,怪不得看着别扭。”
为首的公子哥要去碰春桃的下巴,被她扭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