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茅屋昏暗。
钱喜鹊将油灯点燃,挨着婆婆坐下。
“娘,实不相瞒,我想做点小买卖,开个铺子,不知道你手头宽裕吗?”
“不行!”
苏母尚未开口,染着一身寒气的宝禄从外面回来,负气的大喝一声。
“你少管我,我在问娘呢,又没问你。”
钱喜鹊白了一眼,被自家男人一把攥住胳膊。
“放开我!人家陆姑娘能做的,我怎么就做不得?”
“陆姑娘自立自强,她可没开口问咱娘要银子花,是咱们应该孝敬娘,而不是在这让她为难,给她添堵,跟我走。”
宝禄几乎半抱着将媳妇拉走,杨柳不敢吭声,也跟着走了。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疾驰在寂静的街上,高大俊美的男人勒住缰绳,跃下马背,疾步朝沈家后院走去。
他刚要敲门,面前的院门被一只白皙幼嫩的小手推开,她抬起头,娇嫩的唇角微微上扬。
“苏大哥。”
“你一直在院子里等我?”
苏云旗修长的大手捂住她泛红的小耳朵,心疼坏了。
“没,我只是出来打点水,刚好听见你的步伐声,一定还没吃晚饭吧?”
她偏头枕着他的手心,抿唇一笑。
“我,吃过了。”
“长夜漫漫,怎么好空着肚子,你一向不会撒谎,瞒不过我的。”
陆娇转身回了屋里,将等他时包好的馄饨拿出来,去前院的灶房煮熟。
“苏大哥,快趁热吃吧。”
“我原本不想让你受累。”
陆娇切了一
点自己做的卤味,炒了两道素菜,清清爽爽的,很是开胃。
苏云旗拉着自己的心尖坐在身旁,高挺的鼻梁贴了贴白生生的小脸。
嫩芽般的人缩了缩脖子,将筷子塞到他手里。
“一点也不麻烦,谈不上受累。”
她话音刚落,听见后院的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听得并不真切。
“我去看看。”
苏云旗刚要起身,被她拉住手臂。
“没事的,是你做的冰灯太美,路过的百姓都喜欢。”
闻言,他勾唇一笑,摇曳烛光下,玉容生光。
他将碗里的馄饨吃光,连汤都没舍得剩下。
陆娇要去将碗筷收拾下去,忽见他陡然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笼罩。
“以后这些我做就行了。”
他微微俯身,璀璨黑眸炙热,快要将人看化了。
陆娇心跳加速,偏头看向窗外。
天虽然黑了,但依旧有几个孩童在外面玩耍,她托腮坐在窗前,身后的人步履轻缓而来,铁条般的臂膀将她揽在怀里。
“你也想玩雪吗?”
“立春以后天渐渐暖了,雪便要融化了。”
饶是每日天黑前就打烊,铺子里依旧很忙,她都是沐浴更衣便躺下。
“走。”
她白嫩的小脸绽出一抹笑来,说话时,苏云旗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他拿起一旁厚实的衣裳,将自己的心尖子裹成了一个球,只露出那双勾人而不自知的眼睛。
镇上的人都知陆记饭庄的掌柜是个美少年,苏云旗格外小心,
带着她回了后院。
地上落了一层雪,还没来得及清扫。
他用铁锹将雪铲起来压实,堆了一个类似滑梯的斜坡,去草棚里将爬犁拉来,拉着陆娇坐在上面。
“坐稳了。”
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唯恐摔着了心尖上的姑娘,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攥着绳子,拉着爬犁从雪坡上滑下。
温柔貌美的人娇糯糯的坐在爬犁上,一旁的冰灯通体秀明,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她天生肌肤白皙剔透,与这素裹银装仿若融和一体。
陆娇开心的笑着,下坡的时候忽然没稳住力道,娇柔的身子栽了出去。
苏云旗惊的浑身冷汗,强劲有力的臂膀一把将人抱住。
她咬着沁凉的唇,幼嫩的小手已经触到了冰冷的雪地上。
“娇娇,让我看看。”
苏云旗内疚极了,他低头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捧在掌心,轻轻的擦去细嫩掌心的雪水泥污,心疼的吹了吹。
“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缓缓抬起头,烟笼寒水的眸子映着他的担忧。
“还疼吗?”
“不疼。”
稚嫩如幼鹿般的人乖巧的摇了摇头,苏云旗掸了掸她身上的雪,黑眸深情的望着她,铁条般的臂膀干脆将人捞起,如同抱小娃一般抱在臂弯里。
“天色不早了,先回屋暖一暖,免得着了风寒。”
铺子已经落锁,苏云旗抱着她从后门去了前院,小心翼翼将人放下。
“苏大哥,你要做什么?”
“给你熬一碗姜汤。”
他
在灶房里生火忙了一通,不多时,便将热腾腾的姜汤端来。
“来,小心烫。”
陆娇刚要伸手去接,他却舀了一勺,喂到唇边。
“等过一阵子,得把冰灯拆掉,不然冰雪消融之时,怕是会砸到人。”
“好,以后每年入冬,我都会为你亲手做冰灯,年年岁岁,生生世世,咱们都要在一起。”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半跪在那里,结实修韧的胸膛震出真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