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猛的男人容色冷肃,剑眉压下间,浑如生铁的身躯泛起腾腾杀气。
他劲臂一挡,将受了惊的半大孩子护在身后。
众人只见那癫狂的年轻汉子被一股力道弹了出去,十分狼狈的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只是,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发疯似的朝苏云旗奔去。
百姓们捏了一把汗,只见矮胖黝黑的年轻汉子含糊不清的叫嚷着,忽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掐住脖颈。
他拼命要逃的时候,被点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
“大哥,我害怕,他到底是怎么了?”
钱喜鹊跟了过来,她满头冷汗,疑惑而担忧的问道。
杨柳见苏云旗来了,从人群里挤出来,抱住表姐的胳膊。
“可能是受惊所致,将他送去医馆吧。”
“好。”
三人将他送去刚才的医馆,不料那位郎中却摇了摇头。
“你们另请高明吧,我实在没有法子医好他。”
“这可怎么办啊,对了,陆姑娘。”
正当钱喜鹊愁眉不展,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张可令百花失色的容颜。
她来不及多想,踏出医馆,匆匆跑在前面。
此时,陆记饭庄内客人不断,几个姑娘正在忙碌着。
“陆,陆老板!”
姑娘二字刚要脱口而出,钱喜鹊想到自己要求人,刻意收敛了些。
她笑脸而来,见一只幼嫩剔透的小手挑开布帘,仙姿玉貌的人盈盈袅袅走了出来,热气缭绕中仿若生了迷烟,美的不似
凡人。
“陆老板,我表弟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疯疯癫癫的不认得人了,能否麻烦你帮忙瞧瞧病?”
“他人在何处?”
陆娇话音落下,见高大俊美的男人踏进饭庄。
“人在外面,他现在神志不清,恐伤到人,我点了他的穴道,堵住了他的嘴。”
“我去看看。”
她行步出去,隔壁的饭庄掌柜见外面躺着一个人,还以为是陆记饭庄出事了,他刚要上前瞧瞧,见苏云旗步履生风而来,惊的他急忙回去。
陆娇俯身,伸手探向那矮胖黝黑男人的脉门,须臾,心中了然。
“陆,陆老板,我表弟怎么样?”
“他坠马受惊,乱了心神,痰迷心窍,所以才会做出癫狂之举。”
她站起身,偏头看向苏云旗。
四目相接,他漆黑深邃的眸里坚冰融化,柔情切切。
“这可怎么办啊?”
钱喜鹊一改往日跋扈的样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不用服药,只是要麻烦苏大哥将后院的车轮卸下来。”
闻言,姐妹俩对视一眼,实在是不懂了。
苏云旗去了后院,他天生力大,徒手就将车轮卸下,扛了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见钱喜鹊与杨柳正在地上挖坑。
“娇娇,这。”
“一会儿将车轴埋在坑里,再将车轮套在上面,将这个人系在车轮下,拿掉他嘴里的布,开始转动车轮。”
闻听此言,苏云旗恍然大悟。
天气虽然暖和了一点,但地上的土依旧不好挖。
苏云旗前
去取了一把铁锹,他浑身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不一会儿就将土坑挖了出来,依着陆娇所言,将车轴埋在土坑里,踩的严严实实。
昏沉癫狂的年轻汉子哇哇大叫,被拎着拴在了车轮上,依旧不老实。
苏云旗容色严肃,强劲有力的胳膊触及车轮,稍一用力,车轮飞速转了起来。
镇上的百姓纷纷围了过来,只听得刚才癫狂的年轻汉子叫声不断。
“放我,放我下去!”
他头晕目眩,恶心不已,实在支撑不住。
陆娇点了点头,苏云旗刚要将麻绳解开,余光一瞥,见一把匕首从钱喜鹊表弟身上掉落下来。
他俯身捡起,拇指一推,锐利寒芒乍现,绑着那年轻汉子的麻绳忽然断裂。
钱喜鹊的表弟扑通落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表姐,你怎么在这?”
他捂着腰抬头,又惊又喜。
“你真的好了,快过来谢谢陆老板,还有我大伯子。”
“谢,谢谢陆老板,谢谢大哥。”
钱喜鹊当初耍了手段才嫁到苏家,她的亲戚甚少来李家村,是以,他并不认得苏云旗。
矮胖黝黑的汉子一抬头,撞见一张肌如美瓷的脸,整个人如同冰雪堆砌一般,明明是个少年,却比姑娘还美。
他多看了一眼,察觉到苏云旗锐利逼人的目光,立即低下头。
“不必客气,我先回去忙了。”
陆娇转身离开,苏云旗拿起铁锹,前去将埋在土坑里的车轴挖出来。
“苏大哥,我来帮
你。”
杨柳俯身捡起地上的铁锹,刚要近前,被冷言拦住。
“不必了。”
他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将车轴拽出来,宽阔的肩头扛着车轴和轮子,朝着后院走去。
“还不都是你惹的祸,既然没事了,那就别傻站着了,快帮忙把坑添了。”
“诶。”
钱喜鹊喝了一声,她的表弟接过铁锹,急忙照做。
“姐,刚才那个小男人怎么生的那么好看,他是谁呀?”
“当然好看了,她是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