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烛光摇曳,高大挺拔的男人勾唇一笑,玉容生光,宛若坚冰融化。
“娘,我上山找玄铁去了,给您带回来些山珍。”
“好,云旗,先去换身衣裳,想必一定饿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吃,我去去就来。”
母子俩言罢,杨柳红着脸凑过来,怯生生的望了身旁高大威猛的男人一眼。
“苏大哥,正好锅里温了水,我去帮你提水。”
“不必,我自己来。”
他面容骤冷,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去了灶房,舀水装进木桶里,去了隔壁的屋里,将房门锁好。
杨柳一片心思落空,不免觉得失落。
钱喜鹊拉了她一把,杨柳缓缓坐下,重新捧起饭碗,勉强收起心里的伤风悲月。
不多时,对面的房门打开,沐浴过的男人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乌黑的发丝半干,星眸璀璨,俊美惊人。
杨柳闻声抬头,只一眼,便如同被点了穴一般傻了。
她动了动唇,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
“云旗,来,多吃点,大家快动筷子。”
苏母招呼着大家吃菜,苏云旗上山一天了,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此时早已饿了。
席间杨柳不再说话,只是偷偷看上几眼闷头吃饭的男人。
“大嫂,全都在家呢。”
茅屋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钱喜鹊好奇的探身,见是村里的李大叔。
苏母撂下筷子,起身相迎。
“快进来坐。”
“不了,孩子他娘从土墙上摔下来,我想问
问你,家里可否有什么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吗?”
李大叔唉声叹气,只站在灶房里,没往屋里走。
“有,我这就去拿。”
陆娇借住在这里时,曾调配过一些常用的药,苏母打开抽屉,将装有跌打丸的瓷瓶递给他。
“天冷路滑,你自己也小心一些,回头我去看她。”
“多谢大嫂了。”
李大叔拱手相谢,急忙回家去了。
苏母回去的时候,见二儿媳正在与杨柳窃窃私语。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娘,李大婶若是用了陆姑娘调配的药,肯定药到病除。她虽然年幼,但的确有本事,我表弟坠马,伤了心神,都被她给治好了,压根就没吃药。”
闻言,苏母笑着点点头,心里一想到自己的心尖子,便觉得甜甜暖暖的。
“我表弟感激不尽,跑到饭庄里去帮忙,陆姑娘知冷知热的,害怕他养不好身子,没舍得让他干活。”
钱喜鹊言罢,一抬头,见大伯子俊容骤冷,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一般。
他浑如生铁的身躯染着寒气,霍然起身,夺门而出。
天黑了下来,马蹄声踏破寂静,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衫,策马疾驰,朝镇上而去。
与此同时,钱喜鹊的表弟屡屡碰壁,眼看着铺子里客人都走了,他探头探脑的出来,偷偷跑到饭庄里。
“这位客人,我们要打烊了。”
“是我。”
陆娇言罢,钱喜鹊的表弟一把挡住门板,直勾勾的盯着面前
粉面桃腮的人。
她忙了一天,幼嫩绝美的小脸汗津津的,一阵仿若裹了蜜似的香甜气息弥散,让人沉醉。
今日铺子里人多,他来了几次,都没有见过她人,还没等到,就被程刚给轰了出去。
其余的几个姑娘回后院歇着去了,温柔貌美的人冷着脸,白嫩的小手扳着门板,另一只手里的烛台微微倾斜,烫到了钱喜鹊表弟的手背。
他嗷的叫了一声,急忙将手收回。
“别假惺惺的了,我不想见你,以后若再来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趁着此时,陆娇将房门关好落锁,冷言相告。
钱喜鹊一直看不惯她,她的表弟肯定知道一切,陆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拒之门外。
“你一个女儿家也不容易,我有的是力气,只要你跟着我,我来养你,你把门打开。”
钱喜鹊的表弟用力拍门,当他高声叫嚷的时候,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力道,他的头不由自主的撞在门板上,又被弹了出去。
夜里天寒,地面冻得愈发结实。
他十分狼狈的摔在镜面般的地上,仰头间,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是,是你,苏大哥。”
钱喜鹊的表弟结结巴巴,他早闻苏云旗的厉害,却没想到他此时会现身。
“见到我,很惊讶?”
他微微俯身,宛若神雕细镂的面容染着寒霜,黑眸深邃,望一眼,破骨碎魂。
“你,你不是出门了吗?”
钱喜鹊的表弟话音落下,恨不
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苏云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笨拙的身躯随之被拎起。
“所以你就敢来欺负她?”
“不不不,不敢,陆姑娘救了我的命,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哪会欺负她。”
钱喜鹊的表弟连连摇头,浑身如筛糠般颤抖。
黑夜中,一只修长的大手捏着一把乌黑的短刀,星眸风雨拢集。
“苏大哥,你。”
钱喜鹊的表弟又惊又怕,奈何动弹不得。
“我的马是你偷的,你是弟妹的表弟,我本不想揭穿你,可是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