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春寒料峭,雪花簌簌飘落。
高大威猛的男人回首,撞上祝家兄弟森寒酷戾的目光。
祝家大郎挑眉冷笑,仰头望向面前冷铁一般的人。
“大个子,我爹请你来可不是吃白饭的,你不是打铁的吗?你到底会什么?”
他话音刚落,苏云旗未及开口,祝家老二灵机一动。
“大哥,听说爹带回来一匹烈马,不如牵出来瞧瞧。”
“好!”
闻言,祝家大郎眼睛都亮了,他十分痛快的答应,立即命人前去牵马。
不多时,祝家大门打开,下人拉不住缰绳,一头黑色烈马昂首嘶鸣,四蹄翻腾,如同一朵黑云般带着电闪雷鸣,咆哮奔驰而来。
“大个子,怕了?”
兄弟俩心里也畏惧,府上还没人能驯服的了它,若是被踏在马下,可不关他们的事。
苏云旗容色冷肃,此时路旁驶过一辆马车,他恐那匹烈马伤到行人,双足点地,浑如生铁的身躯凌空而起,跃上马背。
他强劲有力的大手攥住缰绳,坐下骏马后仰嘶鸣,疾驰而去。
见状,祝家兄弟俩得逞的笑了笑。
“外面冷,别傻站着了,他不会回来了。”
祝家大郎心情大好,兄弟二人刚要转身回去,忽听得骏马嘶鸣一声。
两人回头,风雪中,高大俊美的男人白衣黑发,威风凛凛的坐在马背上,他身上仿佛带着久经沙场的杀气与豪迈,而那匹身强体壮,性格暴躁的骏马变得温顺无比。
“怎么
会这样?”
祝家大郎跑了过去,苏云旗翻身下马,浑身带着一股浑然霸气。
“不是让我教你们骑马吗?你躲什么?”
祝家大郎原本很喜欢这匹马,可是一直不得近身,他傻傻的接过苏云旗递来的缰绳,不料温顺的马儿突然咆哮一声,惊的他立即缩手,又跑了回去。
苏云旗金石般的嗓音冷凉入耳,兄弟俩不想认怂,纷纷走到骏马旁。
“我们没怕,不过是试试你罢了。”
祝家大郎不敢上马,一个眼神过去,他的兄弟硬着头皮刚踩上马镫,整个人便被甩了出去。
地上落了一层雪花,他五指陷进湿冷的地面,挣扎一下,一时没能起得来。
“打铁的,你想干什么?”
祝家大郎面色一凛,气势汹汹的朝苏云旗走来。
“堂堂男子汉,害怕摔跤?”
“当然不怕,我们不想学骑马了。”
他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望着漫天飞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陆娇肤白胜雪的小脸,还有她与苏云旗眉目传情,默契的模样。
苏云旗与他们两人来到了祝家,今日在街上和善的祝老爷完全不露面。
两个下人将祝家老二扶到房里休息,祝家大郎今日颜面全失,本就是想将他骗到府上,好好教训一番的。
此时,他自顾自的喝了一盏茶,吩咐下人去准备弓箭靶子。
“你是个打铁的,想必对兵器十分了解吧,不如咱们切磋切磋。”
“好。”
苏云旗点点头,只见祝家大郎
命人取来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
“别答应的太快,我怕你无福消受,只要你能赢我,这些银子便归你了。”
两人来到院子里,天依旧阴沉沉的,下人将箭靶放好,祝家大郎拿起弓箭,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打铁的,这样比不好玩,你站到靶子前面去,头顶放一个苹果。”
他言罢,苏云旗剑眉压下,五指收拢成拳,高大威猛的身躯泛着腾腾杀气。
“别忘了,你想赚我们家的银子,那就别假清高,你和饭庄的美人儿到底什么关系?”
祝家大郎讥笑一通,话音刚落,笑意收敛,忽然挽弓搭箭,瞄向苏云旗。
一支暗箭穿破风雪,呼啸而来,千钧一发,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攥住,广袖一挥,锋锐的羽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朝着祝家大郎袭去。
“啊!”
一阵寒风袭来,他躲闪不及,只觉得头顶一凉,整个人瘫倒在地,发冠崩裂,发丝垂落而下,狼狈不堪。
他惊叫一声,引来了府上的管家。
“大少爷,您怎么样?”
管家急忙上前去扶他,祝家大郎心脏砰砰直跳,刚要起身,双腿一软,又倒在地上。
“我,我没事,快请这位公子去歇息片刻,命灶房多准备几道菜。”
“是,公子请。”
管家费力的将他扶起来,他怯怯的看了一眼面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立即下去准备。
晌午时分,祝家兄弟邀苏云旗入席,鸡
鸭鱼肉应有尽有,十分丰盛。
“今日是我们兄弟俩有眼无珠,还望多多见谅,菜快凉了,快动筷子。”
祝家大郎阴狠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苏云旗面色冰冷,修长的指尖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兄弟俩互换了一个眼色,他们俩折腾了一上午,着实也饿了,一边低头吃菜,一边观察着对面威严冷漠的男人。
“我,我的肚子。”
“大哥,是不是弄错了?”
须臾,兄弟俩忽然捂住肚子,疼的满头大汗。
祝家大郎刚要起身,不料被按住肩膀。
他痛苦的抬头,迎上一张仿若神雕细镂的面容。
“大哥,不,师父,你饶了我们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