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喜鹊低着头,知道婆婆偏疼陆娇,没有顶嘴。
苏母拉着女儿回了茅屋,杨柳刚才听得真切,她坐立不安,匆匆跑了出来。
“姐,大娘说的都是真的吗?”
“所谓无风不起浪,我可不信,明明就是我婆婆舍不得陆娇,不许人家说半个不字。”
“嗯。”
闻言,杨柳悬着心再次落下,只求陆娇不要再和苏云旗有任何牵扯。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村路上,粉团儿般的人抿着唇,侧首看向路旁的田埂。
“苏大哥,前面就是梁家村了。”
甜美软糯的嗓音灌入耳中,苏云旗刚要开口,忽然容色一凛。
“坐稳!”
他强劲有力的臂膀护住心尖上的姑娘,另一只手迅速抽出身侧宝剑。
陆娇还没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白光,她抬着嫩藕般的胳膊挡住眼睛,半张小脸趴在他宽阔结实的背上。
“啊!”
站在村路两旁拉着绳子的年轻男人被突然割断的绳子抽到了脸颊,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马儿有些受惊,扬蹄嘶鸣。
苏云旗及时勒住缰绳,他回头,黑眸看向护在身后的姑娘。
“娇娇,惊到了吧,有没有伤到?”
“不曾。”
粉雕玉琢的人缓缓抬眸,咬唇摇了摇头。
“大哥!”
正当此时,倒在地上的两个年轻人喊了一声,躲在田埂里的人终于现身。
“真是冤家路窄,又是你们。”
一声冷厉的嗓音入耳,两人定睛一看,发现此
人是聚福楼掌柜的小舅子。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是你自己要来找茬,如今又叫人在此拦路,何必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陆娇瞥了一眼车上的豆油,转头看向了他。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里开着油坊,梁老汉舍近求远,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胆量,敢来抢我们家的生意,没想到是你小子。”
聚福楼掌柜的小舅子口出狂言,言罢,朝着装满豆油的马车走来。
只是,他还没走到陆娇跟前,便瞧见赶车的高大汉子俊容冷沉,铁打一般的身躯杀气腾腾。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苏云旗大拇指弹开剑鞘,阳光正盛,锋利宝剑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坚不可摧,锐气逼人,光芒万丈。
“大哥,咱们不是他的对手,让他过去吧。”
“哼!”
聚福楼掌柜的小舅子十分不甘的攥紧拳头,他心里也在打颤,却不敢承认,随着那两个同伴一起离开。
“娇娇,坐稳了。”
苏云旗收剑入鞘,回头看了一眼心爱的姑娘。
陆娇点点头,两人接下来一路坦途,顺利到了梁家。
“陆老板,你们来了,我正要去接你们呢。”
梁大叔已经将院门打开,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他急忙让长工前去搬东西,与陆娇算了账,将银子付给她。
“梁大叔,幸好您没去,我们来的时候,有三个年轻人拦在路上,其中一人说是家里开油坊的,您若去了,不免为难。”
“村里只有一家油坊,
老板姓石,他儿子名叫石全,一向嚣张跋扈,好像是听说你的豆油卖的好,所以也弄了一家油坊。”
“原来如此。”
陆娇恍然,梁大叔热情的要请两人进屋喝茶,眼见着天色不早,两人立即赶路。
今早天气晴朗,未料到了晌午忽然刮起了风。
“娇娇,前面就是李家村了。”
“下雨了。”
两人行至村头,大雨倾盆而至,淋的人睁不开眼睛。
苏云旗急忙下了马车,强劲有力的臂膀抱住那娇柔的身子,疼惜的将人护在怀里,朝着村头的茅屋奔去。
村头的茅屋空了许多年,里面只有一些枯草,再无其他。
苏云旗转身将木门关好,怀里稚嫩如幼鹿般的人狠狠哆嗦一下,她咬着柔嫩的唇,沁凉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襟。
“苏大哥。”
“你身上的衣裳湿透了,我去拢一把火。”
她脸上的男人妆容被雨水冲刷干净,白生生的小脸比花瓣还嫩,一眼望去,生生的要人命。
四目相接,他黑眸如同被烫到一般,转身去捡地上的枯草。
茅屋里本来充斥着发霉的气味,她一来,整个屋子里都弥散着醉人的甜香,让人晕乎乎的。
“娇娇,到这里来烤烤火。”
乍亮的火光映着他隐忍的神色,陆娇蹲在火堆旁,缓缓伸出白皙剔透的小手。
茅屋年久失修,四处漏风,一阵狂风袭来,火苗随风摇曳,险些烧到了她的手。
苏云旗心疼坏了,立即拉住她的手,小心翼
翼的摊开掌心。
“这场雨来的太快了,白瞎了我新做的鞋子。”
彼时,一声抱怨传入耳中。
陆娇浑身湿透,苏云旗浑如生铁的身躯将她挡在身后,抬眸间,见程媒婆踏进茅屋。
程媒婆没想到茅屋里有人,她抬眼一看,踉跄一步。
“我什么都没瞧见。”
她不顾外面下着大雨,扭头就跑。
“苏大哥,她是不是误会了?”
温柔貌美的人盈盈袅袅而立,头上的发髻早就散了下来,如瀑般垂在胸前,美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