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瘦的少年目光躲闪,不敢抬眸去看那双清澈水眸。
铺子里的生意正忙,他转身要去干活,不料被一条嫩藕般的胳膊挡住去路。
“程刚,你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脸上的伤是新伤,又没走夜路,怎么会不小心摔了呢?”
“东家,前一阵子雨势很大,我们村里的路本就泥泞,如今变成了车辙,实在难行,我以后会注意的。”
程刚低着头,想着东家心细,生怕被看出破绽,话音落下,立即去端盘子。
“你别干活了,今日回去好好歇着。”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不妨事的。”
他急忙跑了,陆娇依旧不相信他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念着他身上有伤,人却嘴硬,陆娇今日提早打烊,让他赶紧回去歇着了。
苏云旗帮忙收拾了灶房,而后去了集市,买了一些吃的回来。
“娇娇,你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我去熬汤,晚些就能喝了。”
他买了一只乌骨鸡,立即收拾干净,放了佐料和中药炖在锅里。
“我没事的,不用这样,又不是坐月子。”
她盈盈袅袅立在灶房门前,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望过去,苏云旗回头,砰动的心脏如同被一把攥住,他行步而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着她。
他勾唇一笑,长睫低敛,目光落在她白生生的小脸上。
两人四目相接,陆娇害羞的低下头。
苏云旗不敢再逗她,回身继续准备饭食。
他心细如发,接连照顾了几日,
陆娇仿佛比以前更有精神了。
只是,程刚的外伤还没有痊愈。
“程刚,你是不是没有按时用药?”
“东家,我皮糙肉厚的,真的没事,一时给忘了。”
晌午刚过,程刚拿着抹布收拾桌子,闻言,心里一颤。
他并没停下手里的活计,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姑娘。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药,你拿去按时用。”
“谢谢东家。”
程刚接了过去,几人吃过了饭,陆娇将苏云旗送至门口。
“苏大哥,铺子里都是姑娘家,我不会很晚打烊的,一会儿就去歇着了,你早点回去,免得又要熬夜忙碌。”
“好。”
街上人来人往,苏云旗没有办法离她太近。
他点点头,漆黑深邃的瞳眸里情意绵绵,如同大浪迎头,让人招架不住。
陆娇目送他离开,回身之时,见程刚正在扫地。
“程刚,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你就回家去陪妹妹,行吗?”
“当然行,东家,你去吧。”
今日炒菜用的佐料已经全都用完了,陆娇打算去集市上买些回来。
趁着天色还早,她带上一些银子出了门。
程刚拿着笤帚去了外面,他低头清扫门前,笤帚却被一人踩住。
“怎么又是你?”
他猛地抬起头,见之前欺负自己的人找到了这里。
“程刚,这就是你干活的那家铺子,看起来又旧又小,能有什么客人,怪不得你身上没多少银子。”
一脸横肉的年轻人生的壮实,他
环视一圈,蛮横的推开程刚,大摇大摆的踏进铺子。
此时几个姑娘都去后院洗衣裳去了,铺子里再无他人。
程刚拎着笤帚追上去,见与自己同村的年轻人站在陆娇的桌前,随手拿起她用过的一支笔。
“把东西放下,别动我们东家的东西。”
“哟,你很紧张嘛,你们东家该不会是个女人吧?”
生的壮实的年轻男人随手丢了那支笔,他随便找了个空桌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头牛饮。
“咱们乡里乡亲的,我大老远的来了,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你别欺人太甚了,前几日的账还没算清呢,把银子还给我。”
程刚踏前一步,被那生的壮实的年轻男人推了一把。
他踉跄一下,扶住身后的椅背,眸中满是愤恨。
“那是你爹娘生前欠我们家的,我怎么就不能拿回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摊了摊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银子,但从未欠过别人的。”
“我说有,那就有,你是不是骨头太硬了,我来帮你松泛松泛吧。”
“住手!”
生的壮实的年轻男人气势汹汹的朝程刚走来,彼时,一声清脆的嗓音灌入耳中,他好奇的望去,见一个生的稚嫩貌美的少年踏进铺子。
“你是何人?”
“你呢,你又是谁?”
陆娇面冷如霜,生的壮实的男人打量着她,瞧着那玉白剔透的小脸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嫩
,整个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心里毫无畏惧。
“这家铺子是我的,谁给你的胆子来此胡闹?”
“怪不得,原来你就是他的东家,你的伙计欠我的银子,他不肯还,你来帮他还吧。”
“东家,别听他的,没有这回事。”
程刚愤怒的看着他,挡在陆娇身前。
“程刚的伤,是拜你所赐吧?”
“你是个聪明人,我和程刚同村,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请掌柜的好好招待一下吧,好酒好菜的全都端上来。”
生的壮实的年轻男人笑了笑,他搬起一